杨其春 木蘇木薯

题记

有些人事的后来是现在，

有些人事的后来是后来。

01 故事一，副会长出妙招探望病号同学。

某副会长六十年代初考上县一中初中，如今年过古稀，阅历丰富，见识多广。他说“新闻日日睇，日日有新闻，”他讲的故事是。县一中某同学在深圳闯荡江湖多年，大大的有米。去年体弱患疾住院，其也是同学的内人示知一中过去交往甚密的同学们，出乎意料的是，个个都说“是吗，是吗？”没有一个人前去深圳探望。这与十年前门口车水马龙的情形相去甚远。内人将这个情况电话告诉副会长。副会长如此这般出招，内人照办。结果去深圳探望的同学们排长龙，去了一批又一批。有人带上老婆老公去，有人去一次回来又去第二次，还有人没听到消息的没有去的意见多多，也有上下届不同班的同学埋怨没有参加探望，热闹得很也。

我问副会长，你的妙招乍这么有效，快道来听听。他说，该同学的内人放出消息说，凡是来深圳探望她老公的，免收慰问金慰问品。来者住五星级酒店，每一人得利是钱两千，见人见份。

这才有了后来。

这一招真管用。

故事发生地是乌有县乌有镇，副会长姓曾，名有其人，该会全称是：乌有县推磨协会。副会长说，我是假装的副会长，皆因穷。

02 农村人“老榕头”。

老榕头与我同村。大我十几岁，他给人的印象是友善，我孩提时起知道他，是会弹会唱。村里一个老艺人教的，还知道他父亲是我们村里解放前的4个大学生之一。由于出身地主，极左时期受压，虽然他没有受批斗，但是日子过得很苦闷。惟有以琴作伴，自弹自唱。我离开家乡后少回村里，十几年没见过面，几年前见一次，几乎认不出他来。问及日常，知道他年近八十，身体不好，老慢支，常气喘，单身，无婚，孤独一人。

03 一个退休的公社干部。

这是我老家邻村姓蔡的一个干部，之所以称之为公社干部，因他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退休的。他两儿一女。大儿子与我同年，读木苏小学时同班。他退休时大儿子顶班工作，那个时期工作的意思是吃国家饷。据说，为顶班一事大小儿子兄弟两人就此争端结仇，为人父母真是太难了。后来，又听闻这个退休的公社干部去世了，九十岁。据说临走前几年很惨，痴呆了。还有消息说，这个干部死后的一次过补助金十几万元，也引发两个儿子一场打斗。兄弟反目，妯娌存仇。

04 一个圩市上捡来的女孩。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某农村集市上，一个被遗弃的女婴被一好心妇人抱回家收养，养母待之不薄，视同己出。读完初中的女孩，没有离家外出打工。女大十八变，女孩天生丽质，清纯唯美。20出头，女孩嫁人了。据说，嫁的是二婚有孩的老男人，50来岁，头婚妻亡。男人大老板一个，从事房地产开发，成功，多金。婚后几年，女孩成了两个男孩子的妈妈。更加得到宠爱。如今，女孩娘家的所有人都离开农村，出城入市，过上了优渥的生活。这个是我听来的故事。

05 我的一个湛江雷师同学。

2020是农历庚子鼠年，8月暑假，疫情解防期间，我们一帮雷师同学聚会电白水东。到会时才知道的消息说，我们的一个吴川市骆姓同学去了天国，是春节前后去的，而且老俩口先后离去，时间相隔很近。

人生无常，有时候这种无常离我们的生活很近。可不是？手机通讯录上的名单，一年两年间你会删掉一个半个，前提是你有确实信息时。

离开校园四十几年，挥手告别，我与这个同学只见面三次。印象最深的第一次是九十年代中期，我专程去吴川见他。午饭时，我肚子饿只顾吃，他满肚子话只顾讲，一路讲来，兴致勃勃。湛江茂名大聚会后，我们之间偶尔有电话连音，知道他得糖尿病的事。料想不到他会走得那么急，那么快。

听知情同学说，骆同学离开教育战线较早，在基层任职过镇长书记。退休前官阶至副处级，颇有成就。孩儿在深圳创业，前景光明。

人生无常，其实是天道无常。每一个个体命运轨迹的运行以及其中的生关死劫，有时候不是个人可以主宰的。有钱求医问药续命，也是相对而言，有时甚至是枉然。药医不死病，佛度有缘人。

今人的送别已经没有了古人的长亭古道，没有了劝君更尽一杯酒的排场和仪式。

就在一个和平时一样的某一天，有的人留在昨天了。

就象我的这个2020年春节期间离去的雷师同学，还有他的伴侣。

天国里的骆同学夫妇，安息！

（2021-08-12）

跋语

一些人的一些事，有一些小实大虚，有一些大实小虚。无中生有的人和事？时有时无，有时有，无时无。请勿对号入座。

【配图来自丰子恺漫画 全文1730字细读需4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