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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名字峰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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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现代绘画史上,陆俨少传统功夫深厚、成就很高,也是为数不多男孩名字峰霭的几个山水画大家之一。所以,我们把男孩名字峰霭他和李可染、傅抱石、石鲁四人并称为“现代山水画四大家”。如此说来,或许有人会质疑,那黄宾虹算什么男孩名字峰霭?我觉得应该这样来理解。黄宾虹是中国现代山水画的一个顶峰,也是山水画的第一大家,而李、傅、陆、石四大家,仅仅是继黄宾虹后山水画的一个高峰群,但其“海拔”要比黄宾虹低得多;而钱松岩则是这个高峰群下方的又是一个不相上下的山峰;张大千、刘海粟则又是继钱松岩之后的两个小山峰;黄秋圆又是紧挨张大千、刘海粟的,比他们稍低的山峰。除此之外,中国现代山水画坛上的其他山水画家,则“一览众山小”。

“现代山水画四大家”,之所以黄宾虹不在其列,犹如“元四家”列黄公望、王蒙、倪云林、吴镇四人,而赵孟頫是元代的开山之祖、第一大家,并且是书(行草篆隶)、画(山水、花鸟、人物、走兽)、史、论无一不精的全能式书画大家,却不在其中的道理相同。像赵孟頫这样的人成就太大了,用一个“元四家”来衡量他已经不足以显示他的伟大了,反而小了,就像十大元帅把毛泽东放进去,哪怕放在首个也是一种小,甚至是一种贬损。黄宾虹也然。

在“现代山水画四大家”中,陆俨少是成就不凡的山水画大家。我们在排列上,也是有一番考量的。按理说,陆俨少应该在李可染、傅抱石之前。原因是:陆俨少的山水画其传统功夫之深邃、风格之独到、笔墨之灵性,在山水画四大家中是不多见的。尤其是他笔墨上的那种灵性度(“笔性”),基本无人能及,只有黄宾虹能望其项背。但由于陆俨少后来并没有把他的这种山水画的灵性度,推向一个相对于他自己的高度。所以,我们把他放在李可染、傅抱石之后,石鲁之前,并把他的山水画,称之为“灵性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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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定程度上,陆俨少的山水画与黄宾虹一样,都是“写”出来的山水画,仅仅是内涵和相关层面没有黄宾虹来得到位和深邃罢了,灵性度与黄宾虹比也明显不如。其实,中国山水画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写”(“笔性”)的层面是很高的,也很难得,而且还至关重要。这种“写”不仅仅是技巧层面,更重要的是“写”之外的东西,并建立要是在自身修养的准备上。虽然也包括勾、皴(包括擦、扫、做、泼等)、染、点等技法层面,但那是低得多的东西,越往后越可以忽略不计。有“写”才有“意”,而皴、染、点等不一定升“意”,说不定还碍“意”。没有“意”的中国画,也就无从谈及“气”和“韵”了,即便有,也不是那种有益的东西。陆俨少在这方面是大于其他三大家的。这是一个方面。另外,由于陆俨少的成就仅仅在山水画上(书法当然也不错),并没有像李可染、傅抱石那样来的宽泛(涉及其它领域),加之后来又受市场因素的影响,没有走向他本应达到的层面。所以,我将他品列为上中品第三人。

有人曾把陆俨少和李可染并称为“南陆北李”。这在当时是正确的。因为他们的成就,当时的确最高,但后来傅抱石的名气超过了陆俨少。如果单从山水画来看,我倒不认为傅抱石比陆俨少强多少。主要是傅抱石后来的名气及其他方面的成就都超过了他。其实“四大家”中,要数陆俨少的山水画最有灵气了,在山水画上也最有天赋。只可惜,他后来没有进一步发扬自己这些优点和长处,却心神不定,见异思迁(指迎合市场等),聪明反被聪明误,无形断送了他应有的成就和相应的高度。不然他极可能是“四大家”之首。在这一点上,李可染就比他强。他踏实、勤奋、执著而一意孤行。所以,李可染的艺术成就,后来超过了陆俨少,尤其是他的人物、水牛等(山水画我倒觉得有待商榷)。但李可染的艺术成就还没有到达那种很高的境界。之所以如此,一则因为他的山水画还是“苦行僧”式的,是硬功夫,拚出来的。换句话说,他是“苦”出来的。他仅仅在人物、牛上有所感悟,却并没有在有生之年,把这种感觉应用和发挥到他的山水画和书法上去,未免有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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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传席先生曾说,李可染并没有以最大的功力打进去,但却以最大的力气打出来;陆俨少却以最大的功力打进去,但却没有以最大的力气打出来。我不太赞成这种说法,反而觉得恰恰相:李可染则是以最大的功力打进去了,但却没有以最大的力气打出来;而陆俨少却没有以最大的功力打进去,属还没有打到位的时候,却自以为“聪明”地过早地感觉到似乎差不多了就打了出来。为什么这么说呢?事实上论传统功夫,陆俨少和李可染不相上下,只不过是陆俨少比李可染稍稍灵气一点,感悟度灵敏一些,而李可染则相对来说,就要稍死板一些了。这可能是南北地域差异所致(我将会在《现代画派品评》中将详述这一观点)。

大家都知道,江浙一带的人因为山清水秀,特别是水的润泽,在这里成长起来的人一般有灵气,思维也很敏捷,体现在山水画的创作上就显得有灵性度。“气横秋,心驰八表快神游”。这是这一带画家的优势。但优势还要看你如何来运用和发挥,还存在一个如何把握的问题,运用把握的好了就是优势,反之则成了一种劣势。体现在陆俨少身上就是一个明显例子。陆俨少属江浙一带的人。他的本性和山水画一样有灵气。这是他的优势所在。也正因为陆俨少头脑聪明,处世灵敏自由,在对山水画的探索上也表现出了他的这种优势之所在。所以,在山水画领域里,当他“以最大的功力打进去”的时候,还没有到“火候”的时候,就急于“以最大的力气打出来”,结果适得其反。这一点他自己并不知道。这又是为什么呢?道理很简单。从事中国传统文化艺术时都有一个规律,尤其是学中国画(国粹)艺术。那就是:首先要进入,还要在里面尽情地翱游,像打铁一样达到“火候”了,然后又必须再“打”出来,只有“打”出来了,才是大家,不出来、出不来或过早地出来、过迟出来,都是一种不足,那是成不了一流大家的。也就是说,既要进得去,也要出得来。其实无论什么行业都是这样,不仅仅是艺术。所以,在日常生活中,有的人“打”进去了,但没“打”出来;有的人则进入了,又怕出不来,便迅速先跑了出来;也有的人虽然进入了,但没有在里面尽情地翱游(深度和程度不够),误以为自己已经到位了,于是便很快先出来了再说;还有的人,其实根本就没进入,但自己并不知晓,便自以为是地张扬了起来,其实还一直在外面,甚至离进去的门还很远。陆俨少属第三种情形,李可染属第一种情形。当然,根本就没进入的人,就谈不上出来或不出来,属没进门的人,学术上不值一提,也谈不上成就。当代的大多数画家属这种情形,而且越是这种画家,越自我感觉良好,甚至还看不起进去了的和出来了的人。不仅如此,与他们一路的那些人,他们也互相看不起。因此其结果便是,作品每况愈下,还终身不悟,或者说根本就不是作品,属“废纸”一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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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陆俨少的灵性,既是他的优点,同时也是他的缺点。优点在于:他很清醒地认识到山水画的“进”与“出”的道理,并为之倾注了许多心血,且恰到好处地不至于为此过多地浪费自己有限的生命;而缺点是:他想恰到好处,反而弄巧成拙,想达到准确无误,却没有真正地把握住程度或者说“火候”,就匆匆“打”了出来。在这方面,他与李可染正好一正一反。他们正好是一个“不及”,一个“过之”,过与不及的结果是一样的。孔子所说的“过犹不及”,乃至理名言,说的就是这个道理。由子思笔录成书的《中庸》里,也有这样一段话:“道之不行也,我(孔子自称)知之矣,智者过之,愚者不及也。”朱熹解释说:“道者,天理之当然,中而已矣!智愚贤不肖之过,不及……则失其中也。”由此可见,孔子认为,智者和贤者总是过了头,不能恰如其分,而愚者和不肖者又总是“不及”,达不到必要的高度与深度。这句话当然是非常有道理的,但又并不全然,智者也有“不及”的,愚者也有“过之”的。陆俨少与李可染就如同孔子认为的卜商和颛孙师。卜商不足,颛孙师却过了,两者谁也不比谁强。不及肯定不及,过之也是一种不及,道理是一样的。

陆俨少和李可染的作品皆属大写意山水画,传统造诣都很深厚,成就也不相上下。只不过,李可染的山水画偏写实、重渲染,“词林谁出先生右?独占鳌头”;而陆俨少的山水画则偏意笔、重线条,“笔落龙蛇走,才展山川秀”,更是“声传南国,名播中州”。

在我看来,陆俨少的山水画,走得是一条传统之路,当然,最终也没有游离传统,属自始至终的传统型山水画家。他十八岁在无锡美术专门学校辍学后,进入上海著名山水、仕女画家冯超然的画室“嵩山草堂”学画,专攻山水画,并结识了许多同道名家,特别是与吴湖帆相识,使他大开眼界,并起了决定性的作用。早年的陆俨少则是由“四王”入手的。其实当时人们对“四王”已不屑一顾了,而他却对 “四王”情有独钟,并有其独到的理解。他曾说,“四王”的画,现在很多人都嗤之以鼻,其实“四王”有的地方还是值得学习的,很多传统山水画原作已见不到了,通过临摹“四王”作品,可以得到一些消息。由此可见,陆俨少的灵性不仅在表现上,而且在认识上也非同一般,迥然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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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陆俨少曾说:“一个人是不是画画的材料,主要看他有没有笔性。笔性不好,也能画画,但不可能画得很好,更不能成为大画家。”这话是正确的。他自己也确实如此。他的山水画作品之所以胜于其他画家,靠得就是这种笔性的优势,是笔性之下的线、墨、色的组合。除此之外,他的书法也是灵性的,也给他的画面增色不少。也正是因为如此,“勾云”、“勾水”便成了陆俨少的拿手好戏,并开创了“陆氏云水”的新程式,无疑也是书法给他带来的。当然,没有这种灵性也是白搭。在这方面最好的就是齐白石和黄宾虹。齐白石童心之笔性,黄宾虹是自在之笔性,不相上下,各有千秋。

事实上,陆俨少的书法在二十世纪大家中也是佼佼者,可谓书法大家。乃师心自控,自成一家,有脱化之处。我们从他现成的书法作品中完全可以看出,他得益于杜牧的《张好好诗》的成分很大,而且还容进了一些章草汉简的遗风。笔墨率意,结构灵动,是其书法中的特色所在,因而也体现出他的那种内在的气势,随意潇洒,无束无缚,重抒情,好灵通。不仅如此,笔势氤氲袅然,势态豁达灿然,线条流畅灵性,有血有肉,散逸超脱,气象万千,这当然也是他又一优势之所在。

据说陆俨少也是个不善应酬的人,也因此而使得他把大量的精力花在了艺术研究和自身修养的积集上。其实这是一种睿智。也正因为如此,他一生留下了许多作品,其中峡江体裁的画就有数幅。这些作品,画面激流险滩,飞沫旋流,线条变幻无穷,就完全是得益于他的灵性书法(笔性)。不仅如此,书法与绘画的相得益彰,也是成就他山水画新意境的关键之所在。例如,在对水的处理上,他基本上到达了一种随意生动、出神入化的地步。记得谢稚柳先生曾评论他:“唐宋之际,画水高手,史不足书……即唐宋高手,亦不足为我俨少敌也。”虽然这话有点过奖,但也道出了一些真知灼见的东西。再如在云的处理上,也有其独到之处。他那独特的钩云法,强化了画面的那种山峦峰霭的变化,并形成了一种动势和气象,让人倍受感染,似乎顿觉大自然有一种意想不到的美,一下子被他描绘出来了,而且捕捉的十分准确、轻松、到位。这其实就是江浙一带性情人的优势所在。因此,他的山水画前期体貌缜密端秀,灵气外溢;后期则趋于朴厚灵性,生机勃勃,可谓妙法自然,天趣横生,乃真性情之流露,并达到了一种笔墨氤氲的艺术境界境。这也正是陆氏的优势之所在。

我们知道,大艺术家与普通艺术家的区别在于:大家一生的个性风格变化较为突出,并有自己深刻的、独特的画学思想,而一般画家在这些方面很难企及。陆俨少先生是大家,他的山水画,不仅个性风格变化突出,而且也有自己的思想境界。他一生不但为后世留下了难以计数的作品,其中不乏精品之作,其数量之多,叹为观止;而且也给我们留下了数十万字的文字著述。这为我们研究他的艺术作品,探究其艺术思想,提供了有效的帮助和无形的参考。所以,陆俨少是了不起的,是大艺术家。大家之伟大,都有其痛苦,但与常人不同的是,他不仅不去借外力来打破,而且有其独到的处理方式和应变能力,甚至泰然处之。犹如佛经言有问赵州和尚:“佛有烦恼吗?”曰:“有”。曰:“如何免得?”曰:“用免做吗?”真厉害,但常人总想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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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俨少画山水,据说总是先由局部下笔,然后再笔笔生发开去,最后成局。这也是独具一格的。他曾多次对人戏言:我是画到哪里算哪里。这话也很幽默,也是实话。这种看起来画到哪里是哪里的画法,也确实让许多目睹他作画的人为之惊奇,自愧不如。但话又说回来,他之所以能这样信笔来去、随意生发,并左右逢源,每得奇趣,自由而随意,轻松而自然,也是得益于他各方面准备的结果。这些看似不经意的东西,其实是建立在深厚的生活基础与扎实的传统功底之上的,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一般意义上的肆无忌惮的乱来,是自身的笔墨法则和文化底蕴相互融合的一种自然生发。他曾经有一本厚厚的勾稿本,其中有许多是他游历山水间时所勾的写生稿,钢笔勾勒,线条随意,轻快勾出山水树石的形体结构,甚至有不少还是钢笔题的款,并且标明地点和勾稿时间。不仅如此,其中还有一些借鉴他人写生稿而勾下的稿子。在这类勾稿中,他完全将山的皴法忽略,并直接标以某某皴、某某皴之类文字说明。此外还将大片的树丛,也直接以文字来标明。这说明他所记录的只是构图和内容而已,以至于不在这些方面无谓地耗损,完全是作为一种素材的积蓄。另外还可以理解为,是一种对构图章法的研究和积累的一种习性,仅仅受是大自然的一种启发,或者说是一种触景生情的偶得。我们曾经看到过李可染的大量写生稿,但基本是一幅完整的成品画。当然这也是一种方法,在这一点上,陆俨少与他正好相反。这就是“乐天派”与“苦行僧”的区别。黄宾虹的写生稿也是陆氏一路的“乐天派”的一面。

除此之外,陆俨少对于章法的研究和积累,可谓“用心良苦”,尤其对山水形势本身的研究更是非同一般的。据说他认为:一幅山水画的章法,实际上就是一个处理好峰峦岩嶂的过程。山水画的创稿,峰峦岩嶂是关键。因为树木是依附岩嶂而生的,道路、泉脉亦因岩嶂而曲折隐现。他参酌古人并结合自身条件的这种对真山真水的认识和不同层面的观察,使得他真正认识到,山的脉络好象一条龙蜿蜒游走,而创作一幅山水画,是割取它的一部分。山峰连绵,其势如龙,山头折迭而进,要表现山山水水在大势统御下的蜿蜒和延伸。他还发现,不论规则或不规则的石头,必须四面都能画得出,即所谓‘兜得转’。如是之后,迭石以成峰峦岩嶂,也容易能兜得转。这对陆俨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发现。因为这个发现,他在画峰峦岩嶂时,能够根据势的需要来作自由延伸和获取,且收放自如。当然,这一点古人有意无意也曾经感觉到过。因为在古人的山水之中,迭石以成峰峦岩嶂且能够兜得转的,也不乏其人,但却似乎没有画石头要四面都能入画、兜得转的阐述。陆俨少的这个发现,对于他的山水画的章法构成来说,显然是有它的深刻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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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陆先生对笔墨的认识及掌握也十分清晰和透彻。我们从他的著作《山水画刍议》中,完全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他在对笔墨的详细解说中,也可以得到证实。虽然笔墨是一般传统中国画家都能掌握的先决性技法,但没有创意的中国画家,往往很难在传统笔墨基础上来推陈出新。陆先生在笔墨上的这种无形贡献,是把笔墨之功能提升到可以抽离物象,纯粹来欣赏线条与墨色本身的多彩多姿的变化的境界上。这与西方现代绘画,无论抽象或具象,把色彩与造型本身的艺术美感,提升到首要位置来欣赏的观点如出一辙。

记得陆先生曾说:如果学画全部精力是十分的话,那么三分是写字,四分是读书,作画只占其三分。他认为如想提高个人的绘画艺术层次,除了有精湛技法外,还必须在修养及对事物有宏观性的领悟上下功夫。实际占三分的写字,亦无非是为了增强控制毛笔的能力,令作画时更加得心应手罢了。除此之外,线条的把控与练就也是来自书法。陆俨少他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也正因为陆先生这种注重读书与写字的认识和理念,他的艺术作品才能自然轻松如同鬼斧神工,气象万千,并倚身于一般画家之上。不过在我看来,学画全部精力应该还要把读书的成分提高一点,要五分读书,三分书法,二分作画才行,甚至六分读书,二分书法,二分作画。

此外,陆先生也是一位真正从中国传统绘画演变出来而独具创意的中国山水画家。数年前曾听说,美国纳尔逊美术馆拟举办他的个展,那是该馆破例首次要举办在世的纯中国水墨画家的个展,但后来因某些事情的影响而没有办成,着实十分遗憾。本来这是推动欧美大众来欣赏既有中国传统,又具现代感的纯中国水墨画展一次难得机会。但这并不奇怪。在西方国家,尤其是欧美,甚至东方的日本,他们有一支精通中国文化艺术的研究队伍。对中国艺术,尤其是国粹艺术的研究,并不逊色于我们,甚至还大大超过我们。因此,他们所站的层面也不比我们低。他们并不想过分地弘扬我们的传统文化,特别是我们的精髓文化。相反,却故意哄抬一些背离或者说有害于传统文化艺术的一些东西、一些人,并以此来达到他们误导、甚至干扰我们的正常发展的目的。这是事实,不是危言耸听。美国、欧洲、日本等有手机影响的地方所捧的那些人,为什么捧他们?是不是大家?只要稍有思维的人,不用我说便一清二楚了。这在某种意义上是一个文化艺术的安全问题,值得我们思考,更值得我们反思。

大家都知道,在中国现代画家中,专以深入传统笔墨精华乞求变法的,能获得成功的人很少,能达到雅俗共赏的则更少,而能够深入传统又形成自己突出风格的近代画家,除了黄宾虹先生之外,大概也只有陆俨少先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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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俨少一生经历坎坷。可能是某种天赋的作用,年幼的陆俨少尚未识字,就喜爱信笔涂抹。儿童的信笔涂抹,终于召唤了他的艺术女神。后来,他偶然得到石印本《芥子园画谱》,便如饥似渴地临摹。高小毕业后,赴上海入澄衷中学读书。通过一位老先生的引导和启发,陆俨少第一次接触到了中国画。中国画玄远深邃的画意,流畅的线条在感性上引起了他极度的兴趣。据说他在校图书馆见到一部有正书局出版的《中国名画集》,因不能出借,便带了笔砚在馆内临摹,并凭着自己年少良好的记忆,一一默写下来。也正是长期以来这样尚艺精神,使他初知了中国画传统的源流派别及笔墨运用。课余的时候,他又摹刻《十钟山房印举》,学秦汉印和清代一些名家的刻印。这样便为他打下了很好的美术基础。青年时代的陆俨少也非常勤奋,他几乎没有别的娱乐,空闲的大部分时间,他不是用来作画就是练字,要么就是读书。每天早上四时就起床,可谓闻鸡起舞之士。后来因寝室里没有桌子,便把一只大皮箱搁在方凳上当桌子,静静地坐在床沿练习书法。他的书法初学龙门石刻的《魏灵藏》《杨大眼》《始平公》,接着又临《张猛龙碑》《朱君山墓志》等。中学毕业后,经父亲同意,陆俨少进入注重中国画的无锡美专。从此他便一心希望在绘画上进一步得到深造,为此他借到一部《画学心印》,点着煤油灯,看到深夜。再后来,由于觉得学校教员的水平不高,加上军阀混战,时局动荡,不到半年,陆俨少就辍学回家了,但期间却从来没有放下过自己的画笔。

我们知道,在中国现代绘画史上,中国画领域实仅两大脉系:一是由传统理念化而来的那种趋于新学的所谓“革新派”,以齐白石黄宾虹为代表;一是直接以输入西洋绘画为主的“启蒙派”,以徐悲鸿为第一号人物,林风眠是死心踏地者。前者把目光放在传统上,热衷于现实的变革,绘画思想不过是达达目的的手段;后者则是着眼于西洋绘画,希望通过传播新的思维,来推动一种新精神的觉醒。因此,前者是二十世纪都不曾做完的学术课题,后者则虽然在二十世纪得到肯定,并推广应用,但其负面作用也是显而易见的。这在后来的中国画发展进程中,可以得到印证,但整个艺术发展轨迹,也基本上是沿袭此两路而前进的,没有跳出其窠臼。陆俨少明显是属于前者,但也有后者的影响成分,仅仅是程度甚微罢了。

总之,陆俨少在中国现代山水画领域里,继承的多,开辟的少,实践的多,提出的少,建设的也少。思想上是开放的,文化上是传统的,艺术上是灵性的。他书法与绘画并举,相互生发,互为得失,既是一流的画家,也是一流的书家。他虽具备一流大家的条件,却最终没能到达应有的成就,十分遗憾。这其中属内因所致的成分大,也可以说是聪明能干悟性好所致。所以,在现代绘画史上,陆俨少是名家也是大家,却不是大师,并且也走的是“通人之学”之路,仅仅是未臻通人而已。

摘自徐文景、徐千懿《中国画品评》(现代卷)人民出版社 2014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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