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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什么女孩名字好听

张文什么女孩名字好听

本故事已由作者:颜小六,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深夜有情”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雁门关黄沙漫天,身骑白马的少年在黄沙中驾马而来,身后是无垠的沙漠,身前是巍峨的城门,"张统领,小爷我回来。"

城楼上,张文看到城下熟悉的面容皆是一惊,赶忙前去迎接,"三公子,您又去哪里了,元帅都要急死了。"

"我爹又生气了?"少年将手中的兔子扔给张文,"后面还有,你把这些东西交到厨房,小爷犒赏大家的。"

营帐内,云庭山看着这个不成器的孩子,气得真想打他二十棍,"又去哪里了。"

"就去周边打了些猎物。"少年低着头,委屈巴巴地开口,"我不是看着娘最近身体不好,想着打些野味给娘补补身子嘛。"说着少年讨好般地看着母亲,"娘,儿子真的不是贪玩。"

"夫君,你就看在旭儿一片孝心的份上,莫要怪罪于他了。"

"你就惯着他吧,"云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好,云庭山平日政务繁忙终是顾不上,思及此也不想再责罚儿子,"此次大胜金军,明日就要回京述职了,这次带你回京。"

"我?"云旭有些吃惊,"往常不是大哥和二哥吗?为什么会是我?"

云庭山没有隐瞒,"我们云家世代驻守边关,京中没有亲眷,三年前又救了太子,贵妃和安王对云家早已怀恨在心。"

"所以?"

"所以此次回京,恐怕要将你留在京中。"

"为什么是我,大哥···"

"你大哥二哥常年在疆场作战,此次我们回京,他们还要驻守边关,以防金军来犯。"云庭山知道云旭难以接受,但是,作为父亲,他也是有私心的,“边城不适合你,你也该到京都好好学学。”

“可是,大哥二哥…”

“你与你大哥二哥不同!”云庭山拍了拍云旭的肩膀,“旭儿,别怪爹。”

"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会怪爹。”云旭痞里痞气的,平素在边城惹出不少乱子,“像我这样的纨绔子弟,到了京都可是要大展拳脚。”

云夫人拿着扇面敲了云旭的脑袋,“你少给我来这套。”

云旭揉揉被敲疼的脑袋,讨好地看着云夫人,“娘,等我到了京城,就帮您找最好的大夫,给您治病。"

云夫人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忍拂了他的好意,"好,娘等着你找到最好的大夫。"

云夫人不舍的摸了着儿子的头发,说都知道,此次分别,不知来日何时才能相见。

大军一路南下,京城的风光美不胜收,不似边关的万里黄沙,人烟稀少,京城的街道挤满了各式各样的商贩,红墙黄瓦,美不胜收。京中的百姓看着竟也比边疆的百姓年轻几岁,果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看着别样的京都,云旭不知该作何感想,果真是京城,他们在边关风餐露宿,京都却依旧是繁华无限。

刚进京城的云家,并未得到皇帝的召见。作为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皇帝的召见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云旭先去了一趟京中最好的脂粉铺子,挑些上好的东西,花柳巷找几个姑娘逗趣一番,最重要的当然还是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天一阁吃一次。

"小二,赶紧将你们这里的乳鸽给小爷来一只。"来的路上,云旭就听说天一阁的乳鸽当是一绝,关键每天做的数量都不定,吃这这种没事不仅是靠实力还得靠运气。

"小二,脆皮乳鸽一只。"娇俏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姑娘,今日最后一只已经被这位公子预定了。"小二指了指云旭。

"什么,紧赶慢赶还是没有赶上。"姑娘有些生气,"该死的凌霄,要不是他半路出来搅和,咱们早就到了。"

姑娘看了看坐在那里的云旭,突然凑上前去,“公子,能否将这只乳鸽让给我。”

“不能。”

“公子,你看我一个姑娘家的,求了父母好几日才从家里出来,你就让给我好不好。”姑娘坐在云旭身旁,情绪酝酿得很到位,眼泪都要挤出来了,“公子,求求就让给小女子吧,我回家又要出不来了,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次尝到天一阁的美食。”

云旭看着女子矫揉造作的样子,心中不免想要挑逗一番,“姑娘既然不易出家门,就该多打包几种食物带回去。”

云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姑娘这般拉着我的衣袖,难不成是看上我了?就姑娘这清汤寡水的长相,小爷,可是对你不太感兴趣。”

云旭将手搭在女子的肩头,贴在女子的耳边低语,“不过,若是姑娘真的对我情根深种,那小爷也不介意跟你有个露水情缘。”

“把你的脏手撒开。”女子气得涨红了脸,“流氓。紫苏咱们走。”

“哈哈哈哈,长依,京城的小姑娘果真有趣。”

“公子,您是不是有点过分了。”长依有点看不下去她们家公子的做派。

“过分吗?”云旭讨好地看着长依,“长依姐姐,一会儿陪我去个地方。”

“青楼?”

云旭讨好地笑笑,“求你了。”

松竹馆内,当红花魁正在弹弄琵琶,时而温婉多情,时而抑郁寡欢,台下一众看客沉沦其中。

馆内妈妈看见云旭身上衣服价值不菲,赶忙亲自迎接,“公子,可是有相好的在这?要不妈妈我帮你推荐几个。”

“那就有劳妈妈了。”云旭将一锭银子放在老鸨手里,“妈妈挑几个好的,一会儿送到天字一号。”

长依守在门外,里面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见云旭进来,欣喜地立即站了起来,“阿旭,良久未见,上次与金人大战,可曾受伤?我给你写的信你也未回,我还以为你…”

房中男子正是当今太子,皇后早逝,太子殿下生性耿直,本就不得圣宠,如今又在贵妃的不断的枕边风下,更是不被皇帝放在眼里。

“让太子殿下担忧了。”

“阿旭,自上次一别,已是五年未见。”太子杨南萧也不知为何,每次见到云旭心中都不免紧张。

其实,他并没有想到云旭一来京城就会约他见面,虽然是在青楼,可他依旧十分欣喜。

“是啊,都五年了,太子殿下过得可好。”云旭倒了杯酒,“京城的酒果真醇厚。”

杨南萧苦笑道,”还能如何?父皇不喜,贵妃又视我为眼中钉,我这东宫太子怕是当不了多久了。”

“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定会是一代明君,莫要伤感。你我今日重逢,当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

2

回京第五日,王公公传圣上口谕,召云庭山入宫赴宴,"云将军,奉圣命,请云将军和三公子入宫赴宴。"王公公上前,低语道,"云将军,皇上对您此次平定叛乱颇多赞赏。"

"谢王公公,这些薄礼还望王公公笑纳。"

送走王公公,云庭山便和云旭准备进宫事宜,宫规森严,每一处都不可随意,云旭的性子有太过洒脱,云庭山真的害怕云旭会在这场宴会上搞出什么事端。

巍峨的宫殿,红墙黄瓦尽显天家气象。皇帝坐在九龙椅上,说着些冠冕堂皇的话。

这些话云旭虽然没有听说过,但也见各州的官员们给他的百姓说过,无非就是表彰一下你的功绩,给你画个大饼,再不然就是提醒你记得要忠君爱国,随时提点一下,你忠于的是那家的江山。

云旭听得有些昏昏欲睡,皇帝终于停止了自己的演讲,整日生活在深宫里的皇帝那会真的对边疆战士的苦楚感同身受。

"云小公子此行可还顺心,京中住得还舒适?"皇帝突然点了云旭的名字。

"回陛下,京城繁华,美不胜收,臣十分喜欢,"云旭起身上前,"京中的美食比边关的种类多多了。"

"既然云小公子这么喜欢,不如在京中多住些日子。"皇帝的眼中暗含审视。

"陛下,云旭从小被夫人娇惯,不学无术,怕是会在京中惹出事端。"云庭山听出了皇帝的打算,看来皇帝始终没有放下对云家的怀疑。

"云爱卿无需多虑,有朕护着他,还怕有人对云小公子不敬?"皇帝语气亲近,似乎真的是十分喜欢云旭。

"朕今日一见云旭,便十分喜欢,边疆苦寒之地,云小公子在边疆呆了那么久,也该在京都和世家公子相互交流一下。云爱卿莫不是怕朕苛待了小公子。"皇帝的语气中有一丝的生气。

"臣……"

“父皇……”太子正要开口。

"臣谢陛下隆恩,"云旭跪在殿前,"臣本就想在京中多留些时日,如今陛下应允,臣喜不自胜。"

"都起来吧,大过年的就不要跪了。"皇帝终是开心了。

云庭山心下苦涩,他知道皇帝要留下云旭作为人质,只是终究还是对皇帝还一丝希望。他以为皇帝会看在云家为大隋抛头颅,洒热血的份上放过云旭,终究是他想多了。

云旭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快,依旧是该喝酒喝酒,该吃肉吃肉,真真是一个没脑子的少年。

"永安公主献舞。"没想到皇帝最宠爱的女儿竟会亲自献舞,一众官员皆是一惊,看来皇帝是真的很重视云家。

云旭抬头看了一眼那个公主,愣了一下,竟然是她。公主也看到了云旭,眼睛中也露出了一丝惊异。

很快一曲舞毕,皇帝年纪大了便离场休息,其余众人也瞬间放松。

云旭无聊极了,这群文官出口便是什么'之乎者也',跟他聊不起来的,云旭找了个由头,拎了一瓶酒在外面的凉亭里对月独酌。

"是谁在那里。"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云旭回头,是献舞的公主,"臣云旭见过公主殿下。"

"云旭,你可知罪。"永安公主一想起那天在天一阁的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云旭不知有何罪。"云旭也不等公主发话,直接倚在柱子上,含笑地看着公主,"臣可不记得得罪过公主。"

"你忘了在天一阁……"

云旭突然靠近永安身侧,低声道,"公主当日是偷跑出宫的吧,公主难道想让这件事人尽皆知?"

云旭靠的这样近,永安的脸莫名的红了起来,往后退了两步,"你,你威胁我。"

"臣不敢。"云旭继续往前靠近,直至将永安逼在石柱上,"臣可记得公主当日拉着臣的衣袖撒娇,还说心悦与臣。"

永安的脸更红了,说话也磕磕绊绊,"你,你,你流氓。"

"谁在哪!"凌霄听到有异动,赶紧上前,就看见永安被云旭逼在角落,"公主您没事吧。"

"没,没事。"永安的神色有些异常,"凌将军多虑了,紫苏咱们走。"永安有些落荒而逃。

"公主,你的香囊。"云旭看着掉落在地的香囊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个公主果真好玩。

"皇家重地,云小公子还是不要到处乱逛。"凌霄不知为何,对云旭没什么好感。

"多谢凌将军提醒。"像个冰块一样,无聊,云旭白了凌霄一眼,提着酒壶离开。

"还请云小公子将公主的香囊留下。"凌霄言语中很是不友好。

"这个啊,"云旭喝了口酒,"来日我会亲自还给公主。"

除夕夜前夕,云庭山就离开了京城,匈奴大军对我边关虎视眈眈,大哥云昭上次受伤还未痊愈,二哥云朗又不是帅才,云庭山不敢在京中多呆。

送走云庭山,云旭看着这个陌生的将军府,心中甚是寂寥,往日里这个时候,他都在母亲身边,喝着母亲熬的鸡汤,和两位哥哥打闹,如今他留在京中为质,父亲和哥哥在边关杀敌。

云旭知道,父亲将他留在京中也是为他好,云家人不能都战死在疆场,总要为云家留下一个血脉。父亲临走时,好生交代他莫要惹是生非,做个纨绔少爷就好。

"长依,我想娘了。"

长依从小跟云旭一起长大,说是贴身丫鬟,其实堪比亲人。

"奴婢也想夫人了。"

"长依,听说城郊马场新来了两匹红棕烈马,小爷带你去玩玩。"或许只有骑在马上,云旭才能感受到无尽的自由。

好久,云旭才停下马,天空泛起鱼肚白,“长依,安王最近如何?”

“安王深得圣宠,皇帝似乎有易储之意。”

“知道了。”

3

自云庭山走后,云旭便放开了性子,整日和那些世家子弟宿在街红柳巷,若不是长依去把他带回家,真的是要以青楼妓馆为家。

京中都在盛传,云家小公子与松竹馆花魁清婉一见倾心,更是花下巨资包下了花魁,整日饮酒作乐,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百姓们时常感慨,云小公子败坏云家的名声,损了云将军一生的清誉。

正月十五,花灯节,京城的花灯各式各样,那些手艺人的一双巧手,将花灯扎的栩栩如生。云旭这种爱凑热闹的人,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种场面。

"长依,喜欢那个,小爷我给你买。"云旭看着这些个花灯,眉头一皱,"长依,我真想抓几个小贩送到边关,给那些个孩子们做这么好看的花灯。"

"公子您又说笑了。"长依对云旭很是无奈,云旭从小就是这样,看着放荡不羁,实则心思细腻。

"哎,有酒,还是竹叶青。”酒这种东西,简直是云旭的最爱,“今朝有酒今朝醉,老板,打满。”

刚打的好酒,还没有喝到嘴里,就又碰到了熟人,那个好玩的公主又出来了。云旭悄悄地站在永安身后,猛然出声,"姑娘喜欢什么,小爷我送你。"

永安吓得一个激灵,转身看见站在身侧云旭,放下心来,"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连看个花灯都要得到公主的允许?"

"嘘。"永安赶忙捂住云旭的嘴,"不要叫我公主。"永安突然发现这个动作有些许的亲密,尴尬的放下手,小声说道,"你叫我杨嫣就好。"

"杨嫣,嫣儿,这个名字好听,比公主亲近多了。"

听到'嫣儿'二字,永安的耳尖微红,除了父皇母妃还没有人这样叫过自己。

"嫣儿可是喜欢这些花灯?小爷我送你。"云旭十分豪气,"老板,这些我都要了。"

"就那只兔子就好。"永安有些羞涩,"我要回去了。"永安拉着紫苏离开了。

这个小公主还是有趣。云旭看着永安离去的背影跟了上去,还未到宫门口,永安突然被一群黑衣人拦了下来。

永安不知这些人为何而来,"你们是谁?要干嘛?"

"取你性命。"

"谁让你们来的?"

"黄泉路上自有人告诉你。"

永安让紫苏赶紧跑,去找凌霄前来救驾。"谁也别想跑,今天都得死在这儿。"

"好大的口气,"云旭拎着酒袋靠在墙上,"想杀她也要问问小爷我愿不愿意。"

抽出腰中软剑,"小爷的剑今日就由你们几个来祭了。"长依紧跟云旭的步伐,与那群黑衣人缠斗起来,永安趁机让紫苏去找凌霄前来救驾。

黑衣人训练有素,看来是职业杀手,永安看着不觉为云旭他们捏了一把汗。突然,原本正在打斗的人站在眼前,揽着自己腰就飞上了房顶。

"你要干嘛?"永安惊恐万分。

"跑啊。"云旭看着永安那诧异的眼光嘴角弯了弯,"打不过还不跑,难道我要等死啊。"

"长依呢?"永安有点担心。

"长依断后,没事没事,不用担心。"云旭说的是云淡风轻。

云旭随便找了个房顶坐了下来,掏出怀中的酒袋就喝了起来,永安真的想不通他竟然还有心思喝酒,"你就不担心长依?"

"担心啊。"言罢又看着永安,"你就这么喜欢看那些个打打杀杀的场景,不怕血溅到你身上?"

"我是让你去救她。"

"我又打不过他们,去送死吗?"云旭拿着酒袋晃了晃,"喝吗?"

刚刚心中升起的一丝感动瞬间消失了,永安觉得他就是个纨绔。

"你这人也太没良心了!长依还生死未卜,你竟然还有心思喝酒。"永安真的想打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凌霄赶到的时,黑衣人已被尽数被剿灭,只是没有永安的下落,"公主呢?"凌霄质问紫苏。

"我不知道。"紫苏跪在地上,"刚才公主明明和云小公子在一起,这会儿怎么不见了。"

"又是他,"凌霄看着一旁的长依问到,"云小公子去哪里了?"

"公子的事,我一个丫鬟怎么会知道。"

长依的语气触怒了凌霄,"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你可以试试有没有这个能力。"长依依旧是不卑不亢。

"你···"

"凌将军莫生气,你家公主这不是完好无损的给你送回来了。"云旭吊儿郎当的站在一侧,"凌将军莫要为难我家丫鬟。"

永安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身子一软,若不是云旭扶着,怕是就要摔倒在地,她一个深闺女子,何曾见过这样的场景。

在看到长依的那一刻,永安还是泡上前去,"长依,你没有受伤吧。"

"谢公主挂念,长依无碍。"

云旭看了一眼长依点了点头,转身看着永安,"公主以后还是少得罪些人,我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及时。凌将军,回见。"

"你不能走,"凌霄拦住了云旭的去路,"此事是关重大,还未调查清楚,你不能离开。"

"公主,我能走吗?"云旭看向永安。

"你走吧。"

临走前,云旭将香囊塞在永安的手中,在永安耳边低语,"记恨你的人挺多的。"

回宫的路上,永安将怀中的香囊拿了出来,打开香囊,里面赫然有一张字条,'和谈'。

永安瞬间清醒,如今正值金人与大隋和谈之际,刺杀公主,这件事可大可小。说大就是与国家安危有关,和谈事宜便不能正常进行,说小只是一群山匪抢人钱财而已。

永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程度,立即跟皇帝禀明了事情缘由,只是说有一伙山匪劫财而已,并没有说出实情。

紫苏不理解公主的做法,"公主,您分明差点丢掉性命,为何不据实禀报给圣上。"

"如今两国和谈,若是此时出了乱子,受伤的还是无辜百姓。再者说,我不是没事吗。"

"也是,"紫苏若有所思,"不过,长依姑娘的武功着实厉害,奴婢赶到时,长依姑娘对那些贼人,一剑封喉,血都差点溅到奴婢身上。"

永安心中生出一丝暖意,原来,原来他是怕自己看见这血腥的场面,才将自己带走的,临走的时候竟还提醒自己这件事背后的深意,思及此,永安的脸上尽是笑意。

紫苏看着自家公主盯着香囊傻笑,打趣道,"公主,从回来您就开始看着这个香囊发呆,你莫不是喜欢上了云小公子吧。"

永安的脸颊生出两朵红云,"紫苏,你这胆子愈发大了。"

过了片刻,永安突然想起一件事,"紫苏,你去找一下凌霄,让他暗中调查这件事,莫要让父皇起疑。"

"喏。"

将军府中,书房里的云旭还在考虑晚上的刺杀事件,“人都处理干净了。”

“都是些死士,没有留下活口,”长依据实禀报,“凌霄来之前,我已经把所有人解决了,没有给他留下机会。”

“那就好。”此刻的云旭和平日判若两人。

"公子,公主会按咱们得意思行事吗?"长依不不理解,云旭为何非要找人刺杀永安公主。

“永安不傻,她知道和谈事关两国大局,所以不会说是有人刺杀。可那个凌霄就不会了,他是安王的人,如今太子不得宠,皇帝又有易储之心,他会往哪里去想?安王又会往哪里去想?”

“你是说太子?”长依惊了一下,“可这样,是不是对太子殿下太……”

长依不喜欢皇宫,唯独对太子有好感,因为当年在漠北,杨南萧为了救云旭不惜以身试毒。

“我知道这样不好,可我只能这么做。以安王睚眦必报的性子,太子最近的日子有点难过。”

五年前,十五岁的太子被皇帝下放到雁门关,名义上是代替皇帝御驾亲征,实则是贵妃想要借此除掉太子。云旭也是在这个时候认识了这个正直却不得宠的太子。

“长依,你挑几个死士护好他。”

“是。”

4

刺杀一案落下帷幕,表面上是山贼抢劫,皇帝惩治了京兆尹监管不力。暗地里,安王的手下没有停止过调查。

"公子,公主来找您?"长依的话音刚落下,永安的声音接到,"哟,今日云小公子没有去花柳街?竟在这里看书?真是少见。"

"公主一个姑娘家的,知道还真不少。"云旭将手中书扔在桌上,"公主这么在意我的行踪,莫不是喜欢我?"

"你!"永安脸颊微红,"哼,本公主来找你,是想让你教本公主骑马,听说云小公子马术极佳,前几日在街上骑马,险些吓得孕妇早产。"

"既然如此,那公主不怕我把你摔下马?"

"你敢!"

"臣不敢。"云旭突然正经起来。

永安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果然,下一瞬,腰间就多了一个臂膀,接着便被人拉着在房顶掠过。转眼间,就到了京郊马场。

云旭拉着永安在马厩里看了良久,“怎样,这些马可有合公主心意的?”

“我不懂,你帮我选一匹吧!”

云旭生出了捉弄的心思,拉出一匹红鬃烈马,“此马极其温顺,平日里小爷可不让别人骑的,公主要来试试吗?”

“好。”

永安翻身上马,云旭牵着缰绳走了几圈,马上的永安便让他放开缰绳,打算自己试试。

这红鬃烈马是认主的,云旭放开缰绳片刻,马便拼命往前跑,永安惊的花容失色,云旭这才知道,原来永安真的不会骑马。

云旭连忙骑上另一匹马追了上去,在两匹马靠近之时翻身上去,将永安护在怀里。良久,永安才从震惊里缓过神来。

云旭看着怀里受惊的永安,心生愧疚,“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真的不会骑马。”

永安生气了,“你放我下去。”

“你的妆都花了,这可是京中最流行的妆容。”云旭自顾自的说着。

“你放我下去!”

云旭依旧没有放手,“我带你感受一下飞驰的感觉,就当是我赔罪了。”言罢云旭驾马飞驰而去,马上的永安挣扎着想要下来。

“你要是再动,咱们两个就都要摔下去了,我倒是没事,就怕公主到是毁了容,连夫婿都找不到。”

永安终是不动了,红鬃烈马奋力奔跑,感受着风在耳边呼啸而过,永安突然爱上了这种感觉,就像是挣开了囚笼。

良久,云旭问到,“那天的刺杀可找到凶手了?”

“凌霄正在暗中调查,应该快查出来了。”永安也不知道为何他一问自己就说了,可能是因为他救过自己,所以对他格外信任。

“你有怀疑的对象吗?”云旭低头问到。

“难道是金人?”永安问到,“为了不让和谈,刺杀我?”

“你最近要小心些。”云旭看着远去的夕阳,京中怕是要变天了。

良久,云旭看着怀中永安平稳的脸色,"你今日的妆容中很衬你的肤质,活泼灵动,又不失一丝俏皮。"

永安的脸红的就跟天边的晚霞一般,“阿旭,父皇说要将云夫人接进京城养病,你不日就要见到她了。”

“什么!”云旭震惊,“为何没人告诉我。”

“父皇想给你个惊喜,所以不让云夫人告诉你。”永安笑的单纯,”阿旭,你可开心?”

“开心。”

刚回将军府,孙伯就迎了上来,“公子,太子殿下找您,长依姑娘把他安置在书房了。”

“我知道了。”

书房内,太子正在看《孙子兵法》,“阿旭,你回来了。”

“见过太子殿下。”今日的太子是带着怀疑来的,云旭从他的脸上看出来了,“太子殿下,可是来质问我的。”

“我知道你情非得已。”太子上前给云旭倒了杯茶,“阿旭,从回京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你的打算,我不会阻止你的。”太子顿了顿,“阿旭,父皇可能怀疑你了,云夫人不日将会进京。”

“南萧,你…”云旭不知如何开口,他毕竟算计了太子。

“从他逼着母后给云夫人下蛊开始,我与他就没有父子情分了。”太子默默地闭上眼睛,“母后忍不过良心谴责,抱着刚生下的妹妹从城楼上跳了下去。”

“云姨竟然!”云旭一直以为皇后是难产而死,当初皇帝以太子的命逼迫皇后给母亲下蛊,母亲知皇后为难,便自愿被中下蛊毒。后来皇后娘娘因此事早产,本就忧思过度的皇后娘娘,没能保住孩子,一尸两命。

云旭一直以为,皇后真的是难产而死,从不知道这期间竟还有这般原因。

“阿旭,都过去了。”太子拍拍云旭的肩膀,“京城不比边关,护好自己。”

太子临走前对云旭说到,“阿旭,你若是真的喜欢永安,便好好珍惜,莫要让她恨你。”

“我知道。”

5

和金人的和谈始终没有谈拢,虽说此战大隋获胜,可金人也知道,若是金人再次挥师南下,大隋也不一定能够抵挡,因此在关于边境线的划分问题上,金人一直不松口,和谈就这样被耽搁了下来。

外患没有完全解决,内忧也是不断,太子查到贵妃买凶杀人,安王也是蠢蠢欲动。京中表面的风平浪静下,暗流涌动。

云旭还是顶着云家小公子的名号,流连烟花柳巷,不过到底是因着永安公主时时前来,倒是收敛不少。

平日里陪着永安公主去了不少脂粉铺子,永安时常打趣云旭,'这京中的胭脂水粉,怕是没有云家小公子不知道的,就连时下最流行的妆容,也几乎出自云小公子之手。'

又是一年重阳节,和谈之事僵持了近一年,还是没有结果。

不过,近些时日,金人那边似乎是有所松口,边境线按照原来的要求划线,只是又提出了要派公主前去和亲,两国结为秦晋之好。

只要不打仗,这些要求皇帝都能答应,即便是他最宠爱的女儿,也抵不上江山永固。

和亲一事传来,永安脑袋都大了,太子和安王在太极宫外跪了整整一夜,皇帝依旧没有改变心意,反而斥责了二人一顿,又罚二人禁足各自宫内。

城郊马场,抑郁的永安和云旭并排骑着马。良久,纠结了半日的永安终于开口,“阿旭,我,我喜欢你,你带我走吧!”

“公主莫要说笑了。”云旭翻身下马,“公主若是因为和亲一事太过忧虑,臣可陪公主喝酒聊天。”

“阿旭,我没有说笑。”永安的神色很是严肃,“你难道对我就没有一丝喜欢吗?你就真的忍心看我前去和亲?”

“圣命难违,就连太子和安王都没办法改变陛下的旨意,我一个臣子又能做什么。”云旭无奈地摊摊手,“公主与其找我,还不如求求陛下,收回旨意。”

“母妃说得没错,你的心果真是凉的。”永安想到母妃说的,云旭不可能给她幸福,她当初还不信,此刻却是真的信了。

“臣本就是这样这样的人,公主与臣…”云旭的话还没说完,突然抱着永安飞身,永安一时呆愣,下一刻就看见云旭的肩膀上中了暗器。

“长依!护好公主。”云旭推开永安,抽出软剑,周身数十名黑衣人将他团团围住,“是谁派你们来的。”

没人说话,乱战开始,这群黑衣人的目标是永安,从他们的武功身法,云旭知道这是金人派的杀手。

敌人太多,云旭所中飞镖有毒,又带着永安这个不会武功的,三人只能便打边逃,最终藏匿在山洞之中。

毒素的原因,云旭陷入了昏迷,长依也顾不得身份暴露的危险,为今之计,只能先帮云旭处理伤口。

长依掀开云旭的衣服,伤口处已经发黑,长依喂给云旭一颗百消丹,又用匕首割掉了伤口处腐烂的肉。

永安在角落里瑟瑟发抖要,她忍住心中的恐惧,上前帮忙,却在看见云旭身体的那一刻愣在原地。

“他,他,竟然,竟然是女人!”永安的脑袋就像炸开一样,她看见了什么?自己喜欢的男子,救了自己两次的男子竟然是女人!所以他不肯带自己离开,所以…

云旭睁开眼就看见永安一脸震惊的样子,“公主,臣不是故意欺骗你的。”

永安好不容易让自己平复下来,”那是什么。”

长依看这氛围,很自觉的去洞口守着,给两人独处空间。

“十七年前,金人大军压境,雁门关差点失守,两个哥哥与家人失散,父亲生死未卜。”云旭穿好衣服,换了个姿势,“我出生那天,爷爷为重振云家旗鼓,便告诉众人云家有了小公子。三岁那年,爷爷恢复了我的女儿身,从那天开始我便各种生病。

后来,爷爷又遇到一个江湖人,对方算了我的命格,说是二十岁之前只能当做男子养大,不然定活不过二十岁。嫣儿,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所以,太子哥哥知道你是女儿身,才…”

“他不知道。”云旭打断了永安的话,“除了长依,没人知道。”

“我会帮你守住秘密的。”永安咬了咬下唇,“不会再有别人知道了。”

太子和安王找到他们时,已是午夜时分,云旭高烧不断,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永安不允许任何人接近云旭,亲自将云旭送回将军府,又确认了云旭情况良好,才敢离去。

太子见众人都走了,才再次登门,“长依,阿旭情况如何。”

“需静养三月。”

太子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心底一阵抽痛,“那些杀手是谁派来的。”

“金人。”

“和谈一事刚刚有所眉目,他们就迫不及待要暗杀永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太子忍不下心中这口恶气,“使团还在京中,我要去问问他们到底要干嘛!”

“太子切不可意气用事。”长依上前拦到,“殿下,安王与金人勾结已是事实,殿下切不要因小失大。”

“因小失大?长依,你告诉我什么是小?什么是大?”太子红着眼,“难道要我看着阿旭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不为所动,还要时刻记着明哲保身,保住这个太子之位?”

“殿下莫要辜负公子一片苦心,殿下如今要安稳心神,静待来日!“长依跪在地上,“您若是真的以身犯险,长依将无言面对公子,只能自裁谢罪。”

太子终是忍下了心头怒火,“我知道了。”

云旭昏迷的第三天,安王的门生和金人和谈使团各死了三个人,都是死在青楼,全身上下没有伤痕,也没有中毒的迹象,太医检查之后说是纵欲过度。

这种情况,金人也不能说什么。不过令人疑惑的事,这六个人是死在同一家青楼,死前还在一起饮酒作乐。

案件一经受理,皇帝便单独召见了安王。自己的儿子和敌国使臣来来往往,皇帝最是记恨结党营私,如今安王这操作,便是按个通敌卖国的罪名都不是不可以。

听闻那天安王在太极宫外足足跪了一天一夜,贵妃又在皇帝面前百般哀求,皇帝才消气。

长依质问太子为何这样做,难道不怕暴露自己?太子只是看着床上还未清醒的人,缓缓开口,“是他们自己抵挡不住美色,与我何干?又不是孤求着他们去的青楼酒肆。”

皇帝因着云旭救了公主,在云旭清醒后的第五日,便将其单独召入宫中。

紫宸殿内,皇帝一身常服,懒洋洋的坐在书桌前,若不是天家气象威严,就单看上去,颇有一种慈祥和蔼之感。

云旭还未拜见皇帝,皇帝直接赐座,“云旭,你可知金国使臣被杀一案?”

“臣略有耳闻。”云旭知道,皇帝怀疑他了,“听闻是死在青楼。”

“你可知他们是如何死的。”

“京兆尹的结案陈词说的是纵欲过度。”

“你以为朕会信京兆尹那些鬼话。”皇帝扔了手中的奏折,紧紧盯着云旭,“云旭,你知道凶手是谁,不是吗?云家的死士武功了得。”

“臣不知道凶手。”

皇帝突然换了一个话题,“云旭,就那样一个懦弱胆小的人,也值得你们云家父子舍命保护?”

“臣不知陛下何意。”

“你知道。”皇帝站在云旭面前,“自古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云旭,你说若是太子登基,云家会是什么下场。”

“太子是陛下亲选储君,云家始终忠于大隋。”云旭跪在地上,“云家誓死保卫大隋江山。”

“你们云家效忠的是大隋,还是朕?”皇帝继续逼问,“云旭,你做好这个选择!”

“云旭不知陛下何意?”

皇帝的笑容中暗含杀机,“云夫人已经到将军府!云旭,你只有一晚上的时间。”

云旭回到将军府时,云夫人已被长依安置好,门口等候多时的太监,递给云旭一张字条,“蛊毒,只有一晚。”

云旭飞奔进云夫人内寝,长依在门口守着,“干娘刚睡着,一路上舟车劳顿。干娘有些体力不知。”

推开门,床帘后母亲正躺在床上安静的睡着,云旭走上前去,拉开床幔,定在原地,一步不敢上前。

长依端着鸡汤进屋,看见床上的那一刻,手中的托盘掉落地上。

床上的云夫人浑身青黑一片,早已断了气息,手下压着一封留给云旭的信。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旭儿,母亲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的,你想做的事就去做吧!”

云旭泪如雨下,母亲催动了蛊毒,她宁愿让自己死,也不想让云家被再被皇帝牵制。

云夫人的葬礼十分简洁,云家死的人太多了,多到只是一副简单的棺椁便可下葬。云旭扶着母亲的灵柩,默默的看着这个冰冷的京城。

蒙蒙细雨绵绵不绝,雨雾中,太子杨南萧和永安公主在城门口等他,送了云夫人最后一程。

6

重阳佳节,皇帝在宫中设宴。因金人松口,和谈顺利,也为使团内死的使臣心怀愧疚,皇帝特意在麟德殿设宴。

宫中夜宴的奢靡之处不胜枚举,太子因劝谏皇帝不可过分奢靡,被皇帝禁足东宫。安王讨得皇帝欢心,在皇帝心中的地位逐渐上升,贵妃的枕边风又从未断绝,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重阳这天,皇宫内院随处可见菊花,重阳本就有登高望远,喝菊花酒,折菊寄相思,一众臣子,哪个头上不别两支菊花。

永安因和亲一事与皇帝闹翻,即便贵妃求情,如今仍被囚禁在寝宫。

皇帝的身体差不多被贵妃掏空了,虽说看着精神尚可,可里子已溃不成军。上座的皇帝拥着涂脂抹粉的贵妃,仿佛年轻了几岁。

云旭从进宫开始就觉得不太对劲,四周的守卫都换了生面孔,虽说是换防,但也不至于一个个都不认识,看来安王已经按耐不住了。

美酒佳人,歌舞升平,不一会儿老皇帝就醉了,贵妃将皇帝扶进寝宫,皇帝刚走,安王的人就将一众臣子扣押在大殿之内,后宫之中,贵妃早已备好的传位诏书只缺一个玉印。

老皇帝的酒醒了,可手脚却被贵妃捆绑在床上,"贵妃你这是要谋反?"

"臣妾不敢。"贵妃依旧是软软糯糯的开口,"陛下,您就盖了这玉印吧。往后做了太上皇,安儿也是会好好照料您的。"贵妃在皇帝身侧几十年,也从不知皇帝的玉印到底藏在那里。

"来人,来人护驾,护驾。"

"陛下您就别喊了,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贵妃端起桌边酒壶,"现在宫内都是安儿的人,您还是签了这退位诏书,也好过苦苦挣扎。"

"太子呢,太子···"

"太子怕不是正在黄泉路上等您呢。"贵妃长着一张最纯真的脸,却说着最狠毒的话。

"朕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朕。"老皇帝咳出了鲜血。

"谈不上背叛,"贵妃拢了拢头发,"你本就是见我与先皇后容貌有七分相似才将我纳入宫中,午夜梦回,陛下那次叫的不是皇后的名字,就连我平日里的妆容发饰都要模仿先皇后。陛下既然如此喜爱先皇后,为何会逼得她跳楼自尽?”

贵妃似忽而笑了起来,“陛下对云家的忌惮,终是超过了对先皇后的爱,不是吗?陛下,您可知道,我从不喜欢荔枝,也不喜跳舞,可为了固宠,我只能假装温婉娴淑,时间久了,我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了。"

贵妃上前,掰开皇帝的嘴,将手中一瓶药物灌了进去,"味道怎么样?"

老皇帝呛的眼泪直流。

“陛下可知五年前太子为何会差点死在关外?你撤兵的消息又是如何传到金人的耳朵里的?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她的儿子还要占着我儿的位置。太子可真是命大,云家死了那么多人,也要保住他的命。”

贵妃脸上带着最和善的笑容,"陛下,只是一瓶辣椒水而已,死不了人的。不过,陛下,您若是不签,下一次就不知是什么了。"贵妃转身眼神逐渐凌厉,"王公公,让陛下签诏书。"

老皇帝狠命挣扎,却终究不敌。太子勤王的军队攻破城门,安王本是以太子已死,来要挟大臣拥他为帝,如今太子现身,皇宫的侍卫也开始叛变。

云旭在皇帝寝宫现身时,皇帝已经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仅仅一个时辰,老皇帝便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

云旭放倒了殿内暗卫,吩咐道,"长依,将贵妃拿下。"

长依上前将贵妃扣押,龙床上的皇帝看见云旭的那一刻眼中才有了光彩。

"臣云旭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大殿情况如何。咳咳,"皇帝的嗓子看来是被辣椒水搞坏了。

"回陛下,乱党已尽数剿灭,太子正在大殿清点人数,安王也已收监。"

听闻此事,皇帝理了理衣袍,"云小公子,救驾有功,朕会好好赏赐你的。"

"谢陛下。"

安王被俘一事,激起了贵妃的愤怒,贵妃突然出声,"云小公子,你就不想知道先皇后是如何死的吗?你母亲是怎么被人下毒的。"

"云爱卿莫听这个疯妇所言,"皇帝的眼中有一丝惊慌闪过。

云旭没有说话,皇帝有些心慌,"云爱卿,可不要相信一个疯妇。"

云旭看了长依一眼,长依一剑解决了贵妃的性命,贵妃临死前,眼睛还死死的盯着皇帝。

看着贵妃的尸体,皇帝笑了,“云小公子比你父亲看的清楚…”话还未说完,云旭的剑就抵在了皇帝的脖颈上,“为何逼死云姨,为何害死我母亲,陛下,我云家哪里愧对大隋,愧对您了!”

太子进入寝殿看到的便是云旭质问皇帝的一幕。

“你要干什么!太子,还不将这个乱臣贼子拿下!”

“父皇,儿臣也想知道您为何要逼死母后。”太子没有救驾的意思,他只是屏退了所有人。

“逆子!”老皇帝知道自己活不过今日,也不想隐瞒什么,“太子,你知我为何不喜欢你?你可知你母后年轻时被云庭山所救,后又被云家收为义女。你母后嫁于我后一直没有身孕,偏偏回了云家住了一夜回来后就有了身孕。”

“也怪你太过命硬,太医开的打胎药都要不了你的命。”老皇帝咳出一口血,“你母后是个拎不清的,你也是个拎不清的,在她的眼中,云家比我这个夫君还有重要,呵呵,太子我连你是不是我的儿子都不知道,你说你还能娶云旭吗?”

云旭和太子皆是一惊,“你,你竟然知道。”

“朕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唯独算漏的,就是你对我的恨。”皇帝看着太子,“没有想到那么懦弱的你,今日会在这里与朕对质。”

“哈哈哈,云家,云家的确没有愧对大隋,他唯一错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谁。”

太子派人严加看管皇帝,皇帝在经过云旭时,嘴角含笑,趴在云旭耳边轻轻道“旭儿,你说朕今日若是死在你的剑下,太子还会对你如此信任。”

皇帝被云旭一剑刺入胸膛,在场众人皆是一惊,这是弑君之罪,云旭有些呆愣的看着自己的剑。

太子上前,只是吩咐侍卫将皇帝遗体抬回去,好生照料。

7

凤阳阁的紫苏慌慌张张的跑来,“殿下,公主公主知道云将军杀了皇帝。”

“谁告诉她的。”云旭抓住紫苏的肩膀,“是谁说的。”

“凌,凌将军。”

云旭赶到凤阳阁时,永安正缩在床角瑟瑟发抖,看见云旭的身影,永安冲上前去质问,““云旭,是你杀了父皇和母妃,也是你故意设计让安王哥哥谋反对不对,你回答我云旭。”永安发了疯似的质问到,“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狠心?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父皇母妃那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嫣儿,你冷静一下。”云旭抱着永安,安抚到。

“你放开了,你这个乱臣贼子。“永安有些疯癫,她抽出云旭腰间的剑,猛的砍了上去。

云旭没有躲闪,胳膊上就这样被砍了一刀。“阿旭!”太子上前帮云旭止血,简单的包扎一下。

“为什么!嫣儿,你问我为什么!”云旭的声音因受伤而有些无力,“我今天就告诉你为什么!”

云旭上前拉着永安就要出宫,一侍卫拦了上来,“云将军,请您放开公主。”

“滚!”

云旭翻身上马,把永安带到了郊外,那里是一片陵墓,是云家的陵墓。

“嫣儿,你说我害了你的父皇母妃,那我大伯,二伯,四叔,他们的命是谁害死的!”云旭看着一个个冰冷的墓碑,声音中是无尽的悲凉,“你可知我大姐姐死时是何种模样?她被金人剥了衣服,曝尸荒野。

你知道吗?就在半个月前,她还在准备嫁衣,等着心上人来迎娶;我的小妹妹,她才五岁,就被金人一枪挑死;我大伯母,多么温婉贤淑的一个人,却被金人侮辱,含恨而终;我四婶,英姿飒爽一代女将,为保护太子,死于万剑穿心,我…”

云旭终是说不下去了,双眼布满血丝,“嫣儿,你知道这些本可以避免,可就是因为你父皇生性多疑,偏听贵妃和安王,怀疑云家,撤走了雁门关的兵力,我云家才遭此灭门之灾。”

“永安公主,您看看这一块块冰冷的墓碑,你仔细看看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你告诉我,他们的命谁来偿!”

“我们云家为你们杨家的江山殚精竭虑,换来的是什么?是无尽的猜疑和试探。”云旭抚上母亲的墓碑,“嫣儿,你可知我母亲是如何死的?是你父皇以养病为由亲自把她接进皇城,以她的命来逼迫我,母亲不忍我被牵制,诱发十年前皇帝在她体内种下的蛊虫,她死的时候,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永安瘫坐在地上,泪水哭花了妆容,“阿旭,阿旭,对不起,对不起…”

“别跟我说对不起,我毕竟还活着。”云旭声音冰冷,“你该说对不起的是他们。”

从京郊回来,永安将自己关进了凤阳阁,整整三日,而后自请和亲,唯一的条件是让云旭亲自送她和亲。

太子终是同意了。

和亲队伍出发那天,天气很好,阳光明媚却不刺眼,永安身着红色嫁衣格外娇俏动人,太子亲自来送。

临走前,太子将一枚金簪递给云旭,“阿旭,这枚金簪是我母后遗物,我希望你能收下。”

“你知道我…”

“我知道你是女子,五年前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了,也知道你不喜欢我。”太子的笑容有一丝苦涩,“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要你留个念想,此次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女扮男装的将军去青楼风流,却早被太子识破“倾慕你已久”

“我收下了。”

云旭骑着马护送和亲的队伍,只能在轿辇的窗户那里看见永安,一路上两人都未说话。

看见金人迎亲队伍之时,永安突然从轿辇中下来抱住了云旭,永安在云旭的耳边低语,“阿旭,对不起,阿旭,你定会像霍去病一样,封狼居胥的。”

永安是走向金人的迎亲队伍的,她回头给了云旭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可那孤寂背影却透露着决绝。

云旭打开永安塞在怀里的香囊,那是在皇宫花园里她拉下的那只,里面赫然写着一个字条,'三日后,攻入王庭'。

依着金人的习俗,公主到王庭要静待三日后,才会与君王成婚。云旭突然意识到,永安不是和亲,而是以身赴死。

心口开始疼痛,她不该同意的,不该同意让永安和亲。

长依来报,太子所派大军已集结完毕,云家军也已整装待发。

太子似乎早就知道永安的打算,在给云旭的信上只有一句话,'不要辜负了永安的苦心。'

三日后,金人为可汗举行婚礼,连日来的胜利已经冲昏了头脑,在他们心中大隋的军队也就这般不堪一击。

完颜弘毅肆无忌惮的庆祝着,早就听闻大隋永安公主国色天香,如今一件果真是天资国色,心中早就百爪挠心般。

云旭带着一股精兵在黑夜中穿行,欢呼中的金人没有意识到危险的降临。

完颜弘毅进入营帐中就看见自己的新娘坐在床上,红色盖头此刻格外碍眼,他一把扯下盖头,那张精致的小脸此刻尽是娇羞。

“大汗。”永安缓缓开口,声音就像蜂蜜一样甜蜜。

“公主可是等急了。”完颜弘毅扑向永安。

“大汗莫急,还没喝合卺酒呢。”永安拿起酒杯,与完颜弘毅交杯而饮。

刚饮完酒,完颜弘毅就迫不及待,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酒,酒中有毒。”

永安忍着腹痛将信号拉响,烟花绚烂,一时间,大隋军队长驱直入,直捯王庭。

营帐外喊杀声一片,完颜弘毅挣扎着抽出弯刀刺向永安。

“嫣儿,小心。”这次云旭及时赶到了,一剑解决了完颜弘毅,可怀中的女子的身体却越来越弱。

“阿旭,”永安抚上云旭的脸,“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嫣儿,没事的,长依会解毒,你一定会没事的。”云旭的声音颤抖着,紧紧抱着怀中女子,生怕下一瞬,女子就要消失。

永安用力扯出一个笑容,“阿旭不要伤心,我很开心的。”嘴角的血溢了出来,“阿旭,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无论你是谁,我只是喜欢你这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云旭泣不成声,“嫣儿,你别说了,我带你找最好的大夫…”

“来不及了,阿旭,带我回家吧。”

“好。”云旭抱着永安走出王庭,寒风刺骨,可再冷的风也没有云旭的心冷。

太子登基,赐永安护国公主之名,并按永安的心意将她葬在了边关大漠。

永安临死前,趴在云旭耳边,“阿旭,以后我会在边关一直陪着你。”

8

云旭刚从京城赶回边关就看见自己房门口簇拥了一群人,推开房门,便看见桌子上放满了各种胭脂水粉,各样锦带珠钗,床上也堆满了绫罗绸缎,各式衣裙。

“长依,谁把这些衣服首饰放在我屋子的。”

“是我。”长依扶着云老夫人坐在桌前,“旭儿,今日是你二十岁生辰,以后的日子里,你再也不必扮作男子了。”

“二十岁。”是啊,二十岁了,她都忘了自己已经二十岁了。

“对啊!”云老夫人上前拿起一旁的衣裙在云旭身上比比划划,“赶紧换上让为娘看看。”

云旭看着祖母手中的长裙,藕粉色,她穿上一定好看,“祖母,放哪吧!”

“怎么?你不喜欢?”

云旭看着那衣裙,良久,“嫣儿不喜我穿成这样,祖母,我好久没去看嫣儿了。”

边关的风沙依旧那么大,嫣儿的墓碑上沉积了厚厚的一层黄沙,云旭看着护国公主杨嫣几个字格外的刺眼。

“嫣儿,我知你喜欢京城的食物,喏,你看看,这是我刚从京城带来的,你可不许嫌弃,我可是费尽了心思。”

云旭给自己倒了杯酒,辛辣的感觉从喉咙一直到心头,“嫣儿,京城现在更繁华了,醉仙居又推出了几种新菜,可惜我这次回京时间匆忙,没来的及吃去吃,等我下次,一定学会了,做给你尝尝。”

云旭看着冰冷的墓碑,不屑于哭泣的她忍不住自己的泪水,她上前将墓碑拥进怀里,“嫣儿,我想你了……”

回答她的只有漫天黄沙,猎猎寒风……(原标题:《我的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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