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八字起名正文

撞死买鱿鱼的老板我驾车逃逸,深夜有人拍我肩膀:你还欠我鱿鱼钱

撞死买鱿鱼的老板我驾车逃逸,深夜有人拍我肩膀:你还欠我鱿鱼钱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张惜辰 | 禁止转载

叶综在朋友圈以醉驾闻名,每次喝完酒,大家打车的打车,代驾的代驾,只有他坚持要做黑夜中的赛车手,一脚地板油,从南二环开到剑南大道。人人都劝他,但是他不听,说他幼年的梦想是开F1,只有在风驰电掣的时候,才能触及梦想的体温。于是故事就这样展开了。

故事发生在一个礼拜前,故事的开端和其他故事没什么不同,一样灰蒙蒙的天空,一样被酒精和寂寞支配的人群,一样的躁动,一样的灯红酒绿。

凌晨三点,叶综和亮子在九眼桥喝完酒,从酒吧里浑身酒气地钻出来。叶综依旧胆大包天,带着亮子酒驾,在成都的公路上一路狂奔。

风驰电掣,车子很快驶出二环,远远看见前面马路边上,有个卖铁板鱿鱼的摊位。叶综瞄了瞄守摊的中年妇女,俩眼珠子骨碌一转,把车子靠边一停,摇了摇旁边睡死的亮子,嘴里说:“兄弟,吃不吃铁板鱿鱼?”

“吃锤子!”亮子脑袋朝侧面一转,“老子要睡觉!”

“睡觉?老子帮你醒瞌睡!”叶综嘿嘿一笑,望着前方不远的夜宵摊,心里想出一个损招。

俗话说得好,宁得罪君子,莫开罪小人。

在叶综这种人心中,没有别人的辛苦,只有自己的痛快,报复了一次不过瘾,借着酒意上头,他又想开车直冲宵夜摊,然后在老板娘面前表演一把急刹车。这么闹一次,肯定能把老板娘吓得三魂不见七魄。

其实按他清醒时的技术,这么做虽然胡来,也还不至于闹出人命。

可当天晚上叶综实在喝得太多,旁边又有个不安分的亮子,就在叶综驾车直冲夜宵摊的时候,恰好亮子一睁眼,瞧见车子直冲老板娘而去,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就要去抓方向盘。

醉酒的反应本来就慢半拍,亮子的动作又来得突然,叶综也是失了神,本该踩刹车的脚蹬向了油门。破捷达不受控制,结结实实撞上了慌不择路的老板娘,可怜的中年妇女朝前飞去,脑袋磕在花台尖角上,当时就断了气。

“你他妈撞死人了!”亮子歇斯底里地嚎叫着,扯着叶综的领口不撒手。

叶综脸色发白,嘴唇发青,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话。沉默了有两分钟,他忽然把牙一咬,嘴里蹦出一个字,“走!”

“走?!”亮子看着叶综,“这他妈是逃逸!”

“现在是撞死了人!”叶综双眼圆睁,抬手给亮子一耳光,“你在车上,也有连带责任,老子要是出了事,你也跑不脱!”

亮子无言以对,扯住叶综领口的手缓缓垂下。叶综一看亮子的反应,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打鼓,所以趁热打铁说:“兄弟,放心,这条路老子天天跑,这里没有摄像头!我们赶紧撤,回去老子就把车洗干净,你就当今天撒子都没发生!”

叶综说完话也没等亮子回答,打个倒挡退上马路,然后猛踩油门绝尘而去。马路边只留下不幸之人的尸体,还流淌着滚烫的血液,只留下深夜的小摊,还呼呼冒着烟气。

事情刚出的头两天,叶综心里还是恐惧,毕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即便像他这样混不吝,也还是茶饭不思,辗转难眠。但说来也是怪,关于这次肇事逃逸,成都的新闻一点都没有报道,甚至连网上也没有任何相关消息。

叶综立马松了口气,死人这样天大的事,瞬间在他心里翻了篇。小摊的老板娘是否有家庭,她的亲人失去了收入,日子又会多艰难,这些叶综根本不关心。叶综从来只关心自己,短短两天以后,他又变回酒吧里的一条好汉,二环路上的醉驾赛车手。

倒是亮子还心存愧疚,他总是有意躲着叶综。只要一看到叶综,他就会想起老板娘飞出去的身体,倒在花坛旁边的闷响声,他会想起那个小小的摊位,想起散落一地的鱿鱼,还有那些漫天飞扬的葱花和调料。

叶综打电话给亮子,“兄弟,看你瓜成这样子,成得了什么大事?!”

亮子反问:“你就一点不怕?”

叶综回答:“有撒子好怕?”

“你不怕报应?”

“老子不信报应,真有报应,让她随便来,老子等她!”

叶综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挂了电话。

五天后,距离车祸已经整七天,按迷信的说法,这是老板娘的头七。那天叶综感冒没有出门,吃了药在家里蒙头大睡。凌晨三点多,耳朵边传来一阵奇怪的滋滋声,这声音绕着叶综的耳朵打转,既像雨水滴落窗沿,又像滚油在锅里沸腾。

叶综心里一凛,立即睡意全无,刚想仔细分辨声音来源,摆在床头的手机又响了。叶综吓得打了个激灵,骂骂咧咧拿起电话,发现打来电话的人,正是躲了他好几天的亮子。

“你还记得老子哇?”叶综粗声粗气地朝着电话吼。

“快来二医院,出事了!”亮子在电话那头喊,“你妈被车撞了!”

“你说撒子?!哪个撞的?!”

“老子不晓得,你狗日的快来!”

亮子说完就挂了电话,叶综气得一拍大腿,套了件衬衣就匆忙赶往医院。车刚开到医院门口,亮子已经在大门旁边等着。叶综一把抓住亮子的胳膊,嘴里喊:“哪个撞的,人呢?!”

“早就跑了!”亮子回答。

“咋是你送来的?!”叶综又问。

“我有个客户掉了手机在酒店,今天我去给他送手机。送完手机一出门,看到前面出了车祸,本来想去看个热闹,走近一看才发现挨撞的是你妈,所以立马就送来了!”

“为撒不报警啊!”叶综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

“老子报了!你就关心这些烂事,也不问你妈咋样了?”

“咋样了嘛,”叶综咬着牙,这时才想起自己的亲妈,“撞得凶不凶撒?!”

“腿骨折了,刚刚处理完,在住院部12楼,你跟老子去看。”

亮子说完话,领着叶综小跑向住院部的大楼,今天的医院很古怪,灯火通明,路上却没有一个行人,四面寂静如同坟地,甚至没有一丝鸣虫的声音。但此时的叶综没心思惦记这些事儿,一路跟着亮子急匆匆来到了住院部的大楼。

住院部大楼是栋老楼,在医院的后门边上。

如你所知,老楼层数都不高,满打满算只有十二层。而最底层的地下室,就是医院的太平间。

一路疾行,不到五分钟就到了地方。底楼大厅空空荡荡,只有一个小护士在熟睡,两个人对视一眼,低头走向电梯,到了电梯门口,才发现电梯口立着块牌子,上面写着“正在检修”。

“有毛病是吗?!“叶综眉头一皱,“半夜修电梯,老子去找护士。”

“你找护士有屁用,”亮子抬手拦住他,“护士也不管修电梯啊,得了,走楼梯吧!”

“真他妈见鬼了!”

叶综低骂一声,扭头冲进了楼梯间,脚步声一响,楼梯间的感应灯亮了,朝上看,上行的楼梯影影绰绰,如同没有尽头,朝下看,通往地下室的道路漆黑一片,似乎是巨兽之口,等待吞噬活人的血肉。

叶综觉得脊背一凉,耳边又传来怪异的滋滋声,某种海鲜的香味儿蹿入鼻腔。叶综吸了吸鼻子,背上冒出一层冷汗,他突然意识到,这种香味正是煎烤铁板鱿鱼的味道。

恍神间,一只粗糙的手冷不丁地搭在叶综肩膀上,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叶综双腿一软,差点儿一个踉跄跪在地上。

“小伙子,你还欠我十六块钱。”

叶综身后传来一个沉闷的声音,他回头一瞧,看到个脸戴口罩、手拄拖把的中年妇女正死死盯着他,看中年妇女的打扮,应该是医院的清洁工。

叶综无名火起,伸手把中年妇女一推,嘴里高声咆哮,“狗日的不长眼,老子撒时候欠你钱!妈的大半夜出来吓人,信不信老子顺手给你一耳屎(耳光)!”

中年妇女退了两步,口罩上方的眼睛露出古怪的光,那种眼神既哀怨又有几分嘲弄。她就用这种眼神盯了叶综半分钟,然后拿起拖把朝通往太平间的楼梯走去。

刚刚走到楼梯口,中年妇女又转过头,没头没脑地说了句:“年轻人,世界是很公道的,欠撒子就要还撒子,没有一个人能跑掉。”

中年妇女的声音跟先前大不相同,细声细气又有些发飘。

叶综觉得在哪里听过这种声音,一时之间又无法想起。

中年妇女没有再出声,缓缓走下楼梯,按理说有人走动,楼道的感应灯应该立刻亮起。但通往太平间的楼道灯似乎已经失灵,四周依旧一片漆黑,中年妇女脚步不停,渐渐消失在一片浓重的阴影里。

就在中年妇女离开的同时,亮子也走近楼梯间,“你在跟哪个说话,喊声震天的。”亮子在叶综身后发问,眼睛扫视着狭小的楼道。

“你狗日的跑哪儿去了?”叶综回头向亮子抱怨,“刚才有个打扫卫生的,鬼鬼祟祟,差点把老子尿吓出来!”

“人有三急,老子上了个厕所。”亮子摸着下巴,露出思考的表情,“凌晨三点多,咋会有人打扫卫生……你……你莫不是遇到了……”

“鬼?”叶综打了个寒噤,“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你他妈不要打胡乱说!”

“老子不是打胡乱说,”亮子双手环抱,声音发抖,“这栋楼里面,不晓得死过多少人,经常有人遇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算命的说了!老子是恶人命,百鬼不侵!”叶综咽了口唾沫,眼睛睁得像一对儿铜铃,但话虽说得雄壮,脚下却是很老实,嘴里的话刚刚落地,立马就拉上亮子朝楼上跑。

十二楼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两个人一路无话,只顾盯着自己的鞋面狂奔。跑了五分钟,亮子感觉头昏脑胀,身体发沉,只能把住扶手,脚步一停,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不行了,老子不行了!不能跑了!”

叶综的身体素质好过亮子,虽说也有些脚软,但还不至于喘不上气,一看亮子脸都跑白了,嘴上又开始胡言乱语,“你身体咋这么虚,读大学那会儿,你还是练长跑的。这才过了几年,你是不是该吃点中药,补个肾了?”

“我补你大爷,”亮子朝叶综摆手,“到几楼了?”

“怎么也得有个十楼了。”叶综嘴里说着话,转头去看楼层号,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儿一屁股坐在地上——原来他们跑了这么久,现在却还在三楼。

“三……三楼?”叶综难以置信地自言自语,耳边似乎又传来那种神秘的滋滋声。

“才他妈三楼!?”亮子脸色由白转青,“鬼……鬼打墙了?”

“打锤子墙!”叶综平地一声暴喝,是想给亮子壮胆,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跑!看着楼层号跑!老子就不信了!人我都敢撞死!未必还怕鬼!”

叶综说完话,拉着亮子的胳膊再次朝上奔跑,和先前埋头狂奔不同,这回两个人都留了心眼儿,一路盯着楼号不敢有半点松懈。

你别说,这方法还真管用,眼见楼层号从三变成四,又从四变成五,这回是真真切切在上楼了,眼见快到十一层,两个人精神紧张,身体疲惫,脚软得像锅里煮过火的面条,脚步也从奔跑变成了踉跄前行。

“老子走不动了……”刚踏上十一楼的楼道,亮子就气喘吁吁,不断地跟叶综摇头。

“这会儿不能停,一停又要出幺蛾子。”叶综咬着牙,用力抬着亮子的手腕,在说话的工夫,叶综又盯着墙壁上红色的十一,用余光瞟了瞟周围的环境。

灯光依然惨白,周围也没有人声,楼梯过道十分狭小,感觉却比荒野还要空旷。

就在木质通道门的暗处,有一个小小的阴暗角落。这个角落无法被灯光照亮,而一个瘦长的女人就站在角落里,长发披肩面向墙壁,不断有黏稠的液体从她头顶落下,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窜进叶综的鼻腔,让叶综浑身都开始发颤。

一旁的亮子什么都没看到,喘匀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说得很对,一停又他娘的要邪门儿,赶紧走,赶紧走!”亮子说着话,就要抬脚朝十二楼走。

“先别走……”叶综咽了口唾沫,手上拉住亮子,眼睛又看着上方。

此刻,住院部的顶楼一片漆黑,借着十一楼的灯光,叶综隐约能够分辨,十二楼的过道门,和其他楼层的过道门截然不同。

那不是单开的陈旧木门,而是双开的大铁门,就在铁门上方,似乎还有一块长方形的标志,不过光线实在晦暗,让叶综看不清标志上的文字。

“这像是太平间啊,老子朝上跑了这么久,最后跑进了地下室?”(原题:《铁板鱿鱼》,作者:张惜辰。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原地址:https://9qiming.com/qm/5085.html
点击阅读全文
版权声明

本文仅代表作者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
本文系作者授权发表,未经许可,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