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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录之阎王做媒

西山录之阎王做媒

每天读点故事app作者:头发吹成大人模样 | 禁止转载

夏至,大雨,夜冷。

牧野心死,成了亡人。魂魄出窍,飘在空中,黑无常一网收去,入了地府。

堂上阎王高坐,身宽体胖,一脸笑模样十分亲和。判官在侧,右手执笔,左手托冥册,严肃冷酷。周遭鬼使头悬阴镰,紧锁堂下亡人。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判官声音干枯,紧盯着手中的冥册。

“牧野。”

“家住何处?”

“玿山深处。”

判官眉头一蹙,阳寿未尽的未亡人尽然来过堂了!这可是判官有史以来见过的头遭。判官踏空两步至阎王耳侧,低语,“爷,这人能活到一百零八,怎被收来过堂了!”

阎王闻言身子一震,随即镇定轻言。“送回人间。”

判官归位,冥册一闭。咧出一口白牙,挤出个比哭还丑的笑脸。

“你阳寿未尽,送回人间。”

牧野一惊赶紧开口求放过,好言好语道:“判官大人,我既然已被收来阴间,又岂能再送回。”

“收错亡人的黑无常我自会责罚,你还是早些回去莫耽搁了!”

“判官大人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就待在阴间了,待到阳寿尽时,再来过堂。”

“这……”判官犯了难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抬眼向阎王求助。

“地府不养闲人,留不得你,你还是回去人间看花开半夏吧。”

阎王一挥手牧野恍如一梦,再醒眼时已重回人间。

睁眼又见伤心地,牧野大骂阎王判官,冷酷无情。

倒回床榻,心一横,心再死一次。

魂魄出窍,飘在空中。白无常一网收去,入了地府。

过堂时,牧野一抬眼,惊掉了判官手中的笔。

判官也顾不上捡起掉在地上摔成两截的毛笔,踏空两步至阎王耳侧惊恐道:“爷,这人怎么又来了!”

“莫急莫慌!”阎王拍了拍判官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阎王抠了抠头皮道。

“牧野。”

“你阳寿未尽,怎能魂魄出窍?”

“心死亦是死,心死了,魂魄出窍简单得很!”

“为何心死?该不会是缺了什么重要的零部件吧!”

牧野白了阎王一眼,鄙夷道:“情灭了,心自然死了!”

“你这人太闷,无趣!”阎王叹息。

“小老头,先别接你的破笔了,赶紧翻翻那儿的小姑娘最美,给牧野公子找个好去处。”阎王白了判官一眼,接着道:“情这东西,灭了再起呗!老哥我能帮你做的就这么多了!”说罢,冲牧野眨了眨眼。

地府生活枯燥乏味,今儿阎王遇见牧野这个闷葫芦,也来了兴趣决定帮一帮牧野。

“玿山城苏员外家的小女苏曼珊长得美若天仙,牧野公子见了定会心动。”判官翻了好半晌冥册才开口道。

牧野一听苏曼珊的名字,气得脱了鞋子就朝判官脸上扔去。鞋子扔得稳准狠,啪嗒一声打在判官的枯脸上。

“你个小老头故意气我的吧!”牧野长得壮实,作势就要冲上台去暴揍判官。

判官一瞧那阵仗,赶紧冲鬼使喊道,“拉住,拉住了!疯了,这人疯了!”

“她还有三天就要和李杰霸成亲了!”牧野眼眶含泪,眼看就要哭了。

“这不还有三天嘛!只要没成亲你就还有机会!”判官见状连连安慰道。

“没机会了!”牧野瞬间没了脾气,瘫坐在地一脸的心死。

牧野是玿山深处的打猎人。一次,苏员外家的小姐要做貂皮大衣。他接了活。几天后他送貂皮去苏员外家正好撞上了苏曼珊,只此一眼后他便心有独钟,只可惜他有心,她无意。如今她要成亲了他的心自然跟着死了。

阎王与判官一对眼,两个老奸巨猾的便有了鬼主意。

“是不是只要你娶了苏曼珊,你就能安心待在人间?”阎王瞥头望着牧野道。

“只要能和苏曼珊一起生活有个归处,我自然不来地府讨扰!”

“爷,你去天界找月老帮个忙,让他牵根红绳。”判官扯了扯阎王的衣服,小声说道。

“那老头轴啊!油盐不进!”阎王与月老打过交道,月老可不是好对付的角色,阎王犯了难。

“这小子老待在这儿也不合适啊,若让天庭知道了肯定会怪罪我们地府办事不利。这样一来天庭克扣我们地府的经费又有借口了!”判官一想起兜比脸还干净的口袋就气不打一处来。

阎王无奈的点点头:“你稳住牧野,我去去就回。”

天界月老阁。

阎王提着酒肉,登门拜访,一见月老,就拍着他的肩膀寒暄道:“老哥,好久不见,老弟我特来拜会联络联络咱兄弟俩的感情。”

“老弟,里面请,里面请!”月老满脸的热情,喜笑相迎。

酒过三巡,菜下五味。阎王搂着月老的肩膀道:“老哥,能否帮老弟一个小忙?”

“来喝酒!吃肉!”月老顾左右而言他,明显是故意推辞。

“老哥,老弟我确实遇到难处了!帮老第一个小忙,这孟婆酿的酒,我再给老哥留下几坛。”孟婆酿的酒可是好酒啊,阎王为了牧野的姻缘也算是下了血本。

“老弟,生分了不是?咱哥俩谁跟谁啊!什么帮不帮的,见外了不是!”

“帮我牵一根红线。”阎王知道,月老不好说话所以也没有绕弯儿,直奔主题。

“凡是过你地府的美女,谁不得被你揩上两掌油,你还要啥姻缘?”月老眼神放光,盯着阎王笑得别有一番深意。

“老哥,你就别拿我打趣了!我替他人求段姻缘……”

“不行!”阎王话音未落,月老一口拒绝。

“老哥,你再想想,不用这么干脆!”

“事关原则,不行!”

“老哥,是不是嫌老弟送的礼轻了?老弟知道天蓬元帅找老哥牵他与嫦娥的红线,可是给了老哥不少好宝贝,可是老哥你也得体谅体谅老弟吧,天蓬元帅在天庭当差油水足啊!老弟在那个破地府确实捞不到什么好宝贝。”月老吃也吃了,喝了也喝了这点面子都不给,阎王有些生气。软的不行,阎王就只好来硬的了。

“老弟,这酒肉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

“老哥,帮老弟这个小忙,也就是老哥一抬手的事。老弟保证有些话永远烂在肚子里。”阎王端起酒盅又给月老满上一杯。

“老弟你威胁老哥也没用,姻缘一事看似简单的一线,实则一线牵错,到最后就可能变成一团死结。若真到了那一步各界可就都乱套了!”

“一个小忙,你不帮就算了,还扯到这高度了!酒你别喝了,肉你也别吃了!”好说歹说都不行,阎王一气之下,挥手收了酒肉。一脚踢飞正在桌边啃骨头的狗后愤然离去。

“不吃就不吃,你踢我家狗干嘛?”月老伸手捞回远在千里之外的黑狗。

月老抬眼一看手中的黑狗,怒吼道:“哮天犬?你又把我家妮子搞到那儿去了!”

月老拧着哮天犬的耳朵就去找二郎真君算账,边走边抱怨道:“不就是没牵你与嫦娥的红线嘛,至于吗?天天派哮天犬来搞我家的狗!”

阎王回到了地府,气的够呛。发狠的道:“我就不信没了你月老的一根红线,我就撮合不了一对新人了!这个媒人我当定了!”

“爷,这样不妥吧!”判官捋了捋八字胡,凑了上来。

“你是没瞧见月老油盐不进的样,要不是咱地府穷,打了架没钱财交罚款要面壁百载,我定得揍他!”

“那是,爷定能揍得月老满头长包。”判官顺势拍了拍马屁。

“牧野那小子呢?”

“怕他耽误我办案,我让他在地府里四处逛逛。现在正在奈何桥边费孟婆的口舌呢!”突然,判官瞳孔放大,急切的道:“爷咱们快去吧,孟婆要揍那小子呢!”

奈何桥边,牧野和孟婆争锋相对,两人红着脖子,袖口高挽,大有决一胜负的趋势。

阎王拉住牧野,判官拉住孟婆,将两人隔开。齐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要动手?”

“哼!哪儿来的死小子,额头上都没有免费的章还想硬喝我的孟婆汤!”

“什么章?”牧野问判官。

“确认亡人死亡无误后都要在其额头上盖章,没有章印孟婆是不会给你喝汤的!”判官解释道。

牧野焉了,不再说话,想喝碗孟婆汤忘了苏曼珊都这么困难他的苦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阎王咂了咂舌道:“孟婆,今天就到这儿了,你收摊吧!别跟这小子一般见识,痴情之人都是这样。”

孟婆高兴极了,千百万年来第一次提前下班。大手一挥收了摊,头也不回的走了。

阎王坐在奈何桥墩上,冲牧野道:“就帮你这一次,能不能成就看天命了!”

阎王、判官、牧野围成一团低头商量起来。

阎王化身老道手持帆告在苏员外府邸外晃荡,高喊:“算命咯……”

声音洪亮清透。苏员外听闻,烦躁不安,招来小厮让其将阎王赶走!

阎王三言两语将俩小厮制服得规规矩矩,二人毕恭毕敬的向苏员外相告。

员外府偌大,高楼生香,花草虫鸟,十分秀气。阎王暗叹难怪苏员外府里添的全是红装女儿。

苏员外长得肥肉大耳,未等他开口,阎王率先道:“苏员外育有七女想添个儿子,只可惜有心无力……”

苏员外尴尬的咳嗽两声,算作默认,肥肉堆积下的小眼望着阎王满是期待。

阎王把准了苏员外的脉,自是轻松惬意。这可急坏了被勾起了馋虫的苏员外,苏员外正欲开口。故作高深莫测闭眼凝神的阎王开口道:“不急,有缘人一会儿就到!”

“老爷,玿山的打猎人打了张上好的虎皮问老爷收不收?”小厮扣门轻声问道。

“苏员外的有缘人到了!”阎王眼睛微张淡定而言。

“快请!快请!”苏员外瞬间来了精神激动得站立起来,一身肥肉乱晃。

牧野肩扛一张虎皮,在虎皮的衬托下显得格外英勇潇洒。

“虎皮我收了!道长……”苏员外撇头看向阎王。

阎王领会其意。“玿山深处有一株神药,四色花瓣高约半丈泛清香,你可否能采来?”

“此神药常年有虫兽为伴,凶险得很!”牧野假意犯难道。

“只要你能采来,价格好说。”苏员外见牧野见过神药,心中大喜。他也不怕受骗,毕竟这也是一份希望,比起能生个大胖小子那些都不算个事。

“金银我不稀罕,只要苏员外能把苏曼珊嫁给我,此药包在我身上!”牧野拍着胸脯保证。

“这……小女还有两日就要成亲了,你还是换个条件吧!”

“员外,有后为大!”

阎王短短的一句,触动了苏员外内心的柔软。

没有儿子就相当于苏家绝了后,苏员外害怕死后会面对祖宗的责罚,烦忧不堪。苏员外细细想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怎知你俩是否是同伙,故意设套骗我?”

“神药为证。”阎王淡定的吐出四个字。

“成!”苏员外喜笑颜面,若真能让他恢复往日神威,别说一个苏曼珊,就是花费半个家当他也愿意。

出了员外府,阎王和牧野径直去了酒家。两人喝至酩酊时,判官黑着脸回来了。打眼一瞧,屁股后面跟着月老。

阎王见了月老脑仁就疼,怒摔酒杯欲离去。

“天命难违,这件事老哥不能依你。”月老不惊不怒,轻取一杯薄酒饮下后道。

“那咱就在人间比比,看看谁胜谁负!”阎王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去。

哮天犬终日待在月老阁,自是把月老阁中的一切都了解得一清二楚。哮天犬向二郎真君禀告了阎王求缘和月老下界一事。二郎真君嘴角轻扬拍了拍哮天犬的狗头以示嘉奖。

“月老,别怪侄儿心狠!”说罢,带着哮天犬走过南天门,下了凡尘。

天蓬元帅府邸,一守门小仙如实禀告月老、二郎真君私下凡尘一事。

天蓬元帅与二郎真君为了争夺嫦娥早已水火不容。天蓬元帅虽然势大可二郎真君有玉帝撑腰,多年来天蓬元帅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如今寻着了机会天蓬元帅怎会轻易放过。

天蓬元帅紧随其后,入了凡尘。

一时间,玿山城巨擘高聚,就连空气都开始燥热难当。

这种异象阎王自然感受到了,但他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现在就算头悬天雷他也得昂着脖子向前走。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他太久没感受过了,久到他都快忘记了他的血还是有温度的。

当晚,牧野将神药交于苏员外服下,苏员外欣喜不已,抱着小妾就开始蠢蠢欲动了。成亲一事自然妥了。苏员外拍着胸脯向牧野保证,一定把牧野和苏曼珊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

阎王心中大喜,只要牧野同苏曼珊成了亲,这桩婚事也就逆天改命了。到时候他也能昂着头拍拍月老的肩膀道声:“小样的!”

月老自然是不甘心,化作老道模样在苏员外府邸外高喊之前的算命老道是骗子,竟被苏员外指派一众小厮将其赶得老远,现在只要月老一靠近苏员外府邸就会被小厮放狗追咬。月老不敢在人间动用仙术,只能在墙角干着急。

晌午十分,阎王、判官和牧野在酒栈喝酒庆祝即将到来的胜利。

二郎真君不请自来,一条大黑狗守着门谁也不让进。

“阎王老叔,恭喜恭喜!”二郎真君拱手道贺。

两人都是大人物,也没有恩怨冲突自然是打开天窗说亮话。

“小侄儿啊!叔给你说,要想娶到嫦娥就得给月老来硬的!只要叔这事成了,月老只能认下这个哑巴亏,他失职的帽子也就给他戴上了,到时候月老的鼻子还不是想怎么牵就怎么牵?”阎王抿了一口小酒,乐悠悠的,仿佛已经看见了月老吃黄连的模样。

“老叔说得在理!”二郎真君顺势拍了拍阎王判官马屁,敬了阎王一杯酒。

“老叔和你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你只需在暗中保护不让月老生乱即可,月老的把柄小侄儿可就攥定了!”

“那是自然,小侄儿定当竭尽全力,护住这桩亲事!”二郎真君自是大喜,天上掉下的馅饼不吃白不吃。

哮天犬吐着舌头走来,在二郎真君的腿边磨蹭。二郎真君开口道:“月老来了!”说罢便隐在暗处。

月老何时受过这等屈辱,在苏员外府内喊一次被打一次。气冲冲的来找阎王算账,气急败坏的对阎王道:“老弟这事儿你罪过大了,我必须得上报天庭!”

“老弟你是在逼我动粗!”阎王气愤不已,这老小子都这么大人了还喜欢打小报告。

月老也不逞口舌之快作势就要回天庭上奏。隐在暗处的二郎真君急了,乘着月老不备天眼一扫将月老困于天眼之中。

这一幕恰巧被天蓬元帅看见。二郎真君抓了月老这可是大罪过啊,天蓬元帅心中一阵窃喜总算找着机会参二郎真君一本了。

天蓬元帅吹着轻快的口哨回了天庭,向玉帝一番添油加醋说得是口若悬河,其意图谋不亚于给二郎真君扣上一顶篡位谋反的重冠。

玉帝大怒,令天蓬元帅活捉二郎真君。

天蓬元帅领了命自是得意洋洋,率手下八十万之众倾巢出动。

玿山城天门大开,自云端走出八十万天兵,一时间天上仿佛又添了九个太阳,金光闪烁下天地一片金黄。

天蓬元帅披金甲踩雷云,俯视道:“二郎真君,你犯下大罪,天庭饶你不得,还不俯首认罚磕上三个响头!”

二郎真君后悔莫及,怎就将这个处处坏事的猪脑子忘了。在强权之下二郎真君只好束手就擒被押回天庭。

阎王见势不妙害怕二郎真君招供,冲牧野道:“等不到明天了,你和苏曼珊现在就成亲。”

三人径直入了苏员外府,成亲一事竟然被苏曼珊拒绝,说是就算死也不嫁给牧野。

“原来你还是个单相思,你长得也不丑啊怎么混得这么惨?”阎王忘了眼牧野,打趣的说道。

苏曼珊的性子倔,苏员外好说歹说她就是不听,尽然还要已死为抗。

阎王急了,也顾不上禁用仙术的法规,忍不住对苏曼珊施了点儿小仙术。苏曼珊瞬间老实了。

牧野同苏曼珊正欲拜堂之际,突然佛光大显,观音现身云间。

“阎罗王,你可知罪?”

“我没罪,牧野喜欢苏曼珊怎么就不能成亲了?为何非要拘泥于月老的一根红绳!”阎王自是不甘与观音菩萨相辩。

“天命难违,苦是他的命!”观音菩萨轻言一语,不忧不怨。

“牧野身在人间可魂魄在地府,这是他的命吗?不帮他是命,帮他也是命,为何就不让我帮他呢?”

“你不是已经帮他了吗?”

“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改变?”

“这就是命!”

“命!命!命!这也是命那也是命,为何就不让我改变他的命呢?难道那就不是命吗?”

“是命!他的命中有我来阻止你,这也是命!”

“我认罪!”阎王辩不过,只得认罪。

观音菩萨欣喜一笑,天地失娇,其身在云间消散为风。

其后传来声音道:“阎罗王,判官,你二人等候天庭惩处吧!牧野,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阎王、牧野、判官站在苏员外府中。

屋内,苏员外正和李财主对饮。屋外,苏曼珊正和李杰霸在花间漫步。

一切都恍然如梦,似乎什么也没改变。

(原题:《西山录之阎王做媒》,作者:头发吹成大人模样。来自:每天读点故事APP <公号: dudiangushi>,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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